常晚晴装作没听见?,却在他再度递来的?时候,继续咬住,含混道:“我爱吃酸的?,不可以吗。
”
孟拂寒笑笑,没有说话,任劳任怨地剥着?紫色的?葡萄。
丰沛的?汁水顺着?指尖流向指腹、掌心,却不见?半点狼狈,倒显得那修长干净,根骨分明的?长指也染上几分美味。
常晚晴瞥了一眼,忽地起了怪念头。
他这副总是干干净净,不染凡尘的?模样沾染上凡俗,若是再咬上一口,是否能让他露出些旁的?表情来?
倒也不是没咬过,她看到那包好的?丝帕,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他似乎忍痛能力极强,那日醉着?下口没轻没重,瞧着?至今还未好,想来伤口不浅,她却记得当时他的?表情,并未有半分动容,只是直直凝望着?她,像是无?声纵容,甚至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寂寥。
“……郡主?”
“啊?”常晚晴被范叔唤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范叔说了什么,我一时走?神,没听清。
”
范叔笑着?,“不妨事。
方才说小寒幼年命苦,若非世子,只怕活不到今日。
所以说瞧见?郡主,我就高兴……哎,郡主一家可不算是小寒的?救命恩人?么。
”
小寒,常晚晴头回听人?这么叫他,很是亲昵,像是长辈对疼爱的?后?辈才会?有的?称呼。
这么看来,范叔应当也不完全算是他的?亲信、心腹一类,更像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更让她在意的?是……“世子?”
常晚晴愣了愣,“……我哥哥吗?”
范叔应声,瞧了眼默不作声的?孟拂寒一眼:“平日我多念叨几句,他都不爱听,今日却未阻拦,怪哉怪哉。
”
孟拂寒淡淡抬眼,将剥好,却被主人?忽略的?小小葡萄放入干净的?碗碟之中,“范叔要说,我若拦着?,岂不是让阿晴更生疑。
心有疑虑难免胡思乱想,不若早些说清便罢了。
”
常晚晴瞧他,怎么也想不到如范叔形容的?那般若无?她兄长便活不到今日的?样子,她细瞧了瞧,才转头看向范叔:“范叔您说。
”
“我本是并州一行走?的?商贩,与小寒家临近,亲眼看着?他出生,长大,”范叔斟酌着?词句,“他长到十一岁,我入京卖一批布料,才知他叔叔竟成?了气候,不仅娶妻生子,还在京中站稳了脚跟。
”
“时逢他娘身?亡,孤身?一人?,我便将他带入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