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
她咬着唇瓣,小声吸着有些堵塞的鼻尖,喉头发胀,自己也说不清的委屈密密麻麻地在心头蔓延开?来。
她的至亲远在北疆,与?她少有来往,便是见了面,也没?说过几句好听?的话。
兄长射艺出众,却也死?在弓箭之下,阿娘本?就体弱,多年缠绵病榻,得知常翎牺牲的消息,没?几日便撒手?人寰。
这世?间爱她的人,都不在身边。
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在九岁那年就已经流尽。
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常晚晴狠心用宽大的袖摆狠狠揉了揉双眼,眼前恢复了些清明,她推门出去,玉澜玉漱被她支开?,只有安四?叔在。
瞧见门从里头推开?,坐在廊下小椅上的安四?立马站了起来:“姑娘,玉澜她们……”
“孟拂寒在哪?”她嗓音有些堵,伴着雨声,安四?并未发现异常,还甚是为难地挠头:“姑爷的行踪,小的们怎么知道……”
孟拂寒是殿前司都指挥使,他的行踪岂是寻常能知的?
“套车,”常晚晴步入雨帘,“我要?出门。
”
“哎!姑娘,姑娘病才好,怎么就要?淋雨!”安四?赶紧跟上,手?边又没?伞,赶紧脱下外?衫给姑娘虚虚挡在头顶。
五大三粗的汉子手?忙脚乱:“姑娘要?去哪儿?不等玉澜她们?”
常晚晴没?有回话,加快了步伐,任由雨水拍打着脸颊,模糊着一双眼。
她上了车,才对安四?道:“去宋缙表哥处。
”
安四?这会儿也咂摸出来了,姑娘怕是不大高兴,说不定?是方才看账看出了什么猫腻来。
莫不是姑爷偷留私房钱被姑娘发现了吧?他赶紧听?着话驶动?马车,披着斗笠,待马车行至街道了,这才空出手?道:“姑娘啊,这个账有那么一点点差错,都是小事,莫要?和姑爷生气。
姑爷在外?行走,偶尔也是需要?银钱的嘛。
”
常晚晴看着雨帘,没?有说话。
安四?算她半个长辈,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见她不回答,便知晓她又有些闹着脾气:“姑娘不若等姑爷回来,听?他解释解释,说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
“他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
常晚晴道:“虚言罔瞒,假话说惯了的人,谁知晓他那句t?话是真的?”
只有她傻傻当了真,以为他待自己特别,以为他对自己的好,是原原本?本?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