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轻的一声,木盒缓缓开?启。
那双极标致的桃花眼微微凝在木盒里,纤长的睫羽垂落,落在那把梨花木弓之上。
她抬手?,用力一握,将其拿了起来。
这弓色泽黄润,触手?便能感受到其细腻,定?然是费心打磨过多回,应是上好的黄梨木,至今都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
保存得也极好,几乎没?有什么使用痕迹,也没?有发潮、磨损。
稳重大气的花纹行云流水地流淌在弓上,掌心紧握处,刻着一个小小的徽记。
是和木盒上同?样的标志,她越国公府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标志,外?圆内方,带着些大气的花纹,透出几分典雅,更能透出雕刻之人的用心。
几乎是在握上这把弓的一瞬间,常晚晴就知晓了这弓出自何处。
她亦有一把同?样的小弓,以同?样的方式,同?样的用心比着她的身量与?力道所做。
这把显然要?更长更重,一瞧便是少年人的身量。
窗外?下起了雨。
无?数细小的水珠串成帘幕,落在地面,落在春日绿叶之上。
因着透气半开?的窗飘进细细雨丝,常晚晴抬头,那雨丝极轻地落在了她姣好的面颊。
很凉,只有一滴,却让她回过神来。
“姑娘,外?头下雨了,”玉漱敲了敲门:“奴婢进来给姑娘关窗。
”
“不用。
”
常晚晴低声回了她:“你?……和玉澜去厨房,为我温盏蜜水来,还要?一碟软酪。
我在看账,莫要?扰我。
”
木盒中还静静躺着一张泛黄的信纸。
纸页有些起了毛边,像是被多次拿起过,又安好地放了回去。
上面墨迹依然清晰。
“孟贤弟,
“距你?我上次相见,去日已久,我已达北疆。
不知你?在京中是否安好?”
纸页被用力的指尖按出了细微的褶皱,脆弱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