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真心”,她们郡主能被一时蒙蔽,误信了小人?
佳话不曾流传,假话却已被戳穿。
几个丫头面色忿忿,心头不平。
“好一个负心汉,咱们郡主当真是被他给骗了!”
“噤声!”
玉澜、玉漱两位一等侍女从外面进来,见院中几个年纪轻的丫头围在一处,不用想也知晓在嚼什么舌根。
玉澜资历深,极有威严,训道:“郡主的闲话也是你们能说的,自个儿的差事都干好了?”
几人赶紧四散开来,老实做着差事。
玉澜、玉漱对视一眼,进了屋。
昨夜闹了那样久,回来天就快亮了,几乎没歇息多久,这会儿宫中又传了信,叫郡主入宫。
二人打来热水,为常晚晴净面梳妆。
玉漱到底沉不住气些,瞧见她眼底有着不曾休息好的疲惫,气不打一处来,“姑娘,若不是与咱们国公府的亲事,他如何能跟着太子做事?得了好便忘了本,真真是叫人生气。
”
常晚晴半阖着眼。
莹白的脖颈处挂着一抹耀眼红玉,半掩在雪白寝衣之间。
素手似白玉凝酥,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芙蓉纹的团扇,带来点似有若无的香气。
猫儿蜷缩在脚边,蓬松柔软的毛发抵在脚踝,挠得有些痒。
“郡主心寒也是应当的,好在还未成婚,”玉澜道:“没真叫他蒙骗了去。
”
扇柄在手中转了几圈,常晚晴微微睁开眼,看向铜镜中姣好的容颜。
“论才学,论功绩,甚至说是人品相貌,不与旁人比,便就说他自家的兄长,可曾及得上半分?”
玉漱刚一说完,便见玉澜蹙眉抬眼,轻轻摇了摇头。
她想到什么,自知失言,抿着唇不再说话,只闷头做自个儿的事。
玉澜轻叹,柔声道:“姑娘,昨夜在车上……孟大人究竟说了什么?”
团扇“啪嗒”一声扣在桌上,常晚晴冷哼一声:“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孟家人蛇鼠一窝,他孟拂寒又能有什么例外?不知心中藏何鬼胎,净说些有的没的,何必当真。
”
两侍女闻言俱都不语,只怕再惹了姑娘气恼。
常晚晴盯着镜旁烛火,像是被这亮光灼痛了眼,闭目时仍能看到清楚的光晕。
孟拂寒。
似是提到这个名字,便能看到那日烈烈风中,她奋力击进一球后,力竭坠马时所看到的人。
冷面阎罗似的少年将军自远处奔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