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笑道:“宴席间有很多武将,武夫是那样,喝点酒便忘形。
”
费恭道:“大王乃众望所归,诸官才会喜不胜收。
”
秦亮转头看了一眼马将军,醉醺醺地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执政以来,因渐进推广了在庐江郡的增产手段,却未改变田赋,所以大伙的收入是不断增加的。
这样做大家都高兴,自然又简单了一些。
”
多少人为了威望与權势,那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都可以出卖,即便如此,也鲜有人能得到!但秦亮居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简单?
轻快喜悦的音乐声仍在空气里飘荡,费氏恍若忘掉了刚才的自责、终于又忍不住飞快地看了秦亮一眼,见他从容傲然的笑意间,果然夹杂着感慨等情绪。
但那淡淡的感叹,犹如在蜀汉刚获灭国之威、缅怀旧友时的一曲“知交半零落”,反叫费氏更加上心,仿佛低沉心情也有着莫名的诗情画意、志趣高远。
这时费氏也察觉,二哥与那马将军、脸上也都露出敬仰之情,连二嫂都偷偷多看了秦亮两眼。
如若寻常人像秦亮那么说,人们定会觉得他不谦虚;但一个战无不胜、权倾天下的人,在开国封王之时没有狂傲狂笑,只是说了这么几句话,当然能让人服气。
二哥费恭拜道:“大王有此盛名,却能不骄不躁,仆佩服之至。
”
彼此又谈了几句,费恭便称,要先去送妹妹与拙荆回府。
费氏等也跟着道别,继续朝西边的铺砖道路走。
秦亮对马将军道:“卿去送送仲肃他们。
”
马将军揖道:“喏。
”
秦亮又对羊夫人道:“先前我在西厅外面,见了叔子一面。
”
羊夫人留在原地没走,端庄有礼地问道:“大王与叔子说了什么?”
剩下的人已经陆续迈步,遂没再管羊夫人,继续往前走,马将军也做手势客气地说道:“请。
”
费氏走到西侧的路上,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转头去看。
不过她从余光里,仍然留意着秦亮的身影,他仍站在台阶下、与那羊夫人保持着距离交谈。
……秦亮叫侍女返回内宅,忙自己的事。
等到侍女走远,他抬起头望了一眼远处,正巧看到那道小庭院的门房。
羊徽瑜也循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了一下,喝了酒的脸色更红。
“这两天我便安排人去羊家,先把叔子礼聘回来做王宫长史,这样更好商量。
”秦亮小声道,“随后我再请个公卿出面,主持见证徽瑜离婚,人选也有了,我看司徒高柔就很合适。
之后的事情自然不难。
”
羊徽瑜低眉顺眼地看着地面,喝酒上脸依旧謿红道:“大王刚设王宫,有那么多大事不做、却马上赶着安排妇人的事。
说得妾好像很心急,非要沾大王的光一般。
”
秦亮沉声好言道:“当然是我心急。
那次在吴夫人府上、约定乐津里的事,卿尚不能得到名分,便愿意托付终身,我岂能辜负卿的一片心意?”
羊徽瑜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