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弯腰一礼,然后与甄夫人一起继续往前走。
夏侯玄等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去年许允说他命不久矣,彼时他们已密谋好谋刺卫将军,但我并不知道、他竟然想干那样的事。
”
羊徽瑜垂目蹙眉,沉默了稍许,轻声道:“泰初还提那旧事做甚?不如就当没发生过罢。
”
夏侯玄叹了一声,说道:“但此事不止一两个人知情,许允被捉到廷尉后,把前因后果都招供了,还录了口供卷宗。
”
“什么?”羊徽瑜顿时神色一变,她震惊之余、又是一脸不可思议,一张鹅蛋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变幻着,隐约露出了厌恶而无奈的心情,“当初你们提出那样轻辱的话,我未曾怪罪你们,已经忍了。
我什么也没做,他为何还要说到廷尉府去?”
夏侯玄道:“应该是被逼问出来的,廷尉府大概想查清、我是否知道密谋。
不过羊夫人不用太担心,口供卷宗都改过,卫将军去廷尉的时候,要求属官重写了,已经没有羊夫人的名字。
卫将军大概是说,此事没必要牵连到羊夫人,对羊家的名声不好。
我当时也在廷尉府。
”
羊徽瑜听到这里,“唉”地叹了口气。
夏侯玄沉吟道:“大事莫过于生死,彼时士宗(许允)说得诚恳决绝,声称命不久矣、不像是胡诌,他本就不是个爱说玩笑话的人。
我实在不忍拒绝,还望羊夫人见谅。
”
许允那时确实隐约有一种悲壮的表现,记得他还对羊徽瑜说了一句、以后羊夫人会为他惋惜。
但显然许允只是一厢情愿。
后来他干的事震动天下、现在整个洛阳都知道了,而羊徽瑜却没有为他惋惜。
羊徽瑜的神情,夏侯玄都看在眼里;对于许允干的事,她显然毫无敬重之心。
夏侯玄也在想,妇人对于国家大事,也许并没有那么看重。
这时羊徽瑜的声音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办法,我怪罪泰初又有何用?算了罢。
我毕竟是个妇人,以后羊家与夏侯家的事,泰初与我弟说更合适。
”
夏侯玄欲言又止,但听羊徽瑜这样说,他只得暗叹一声,终于没有把心里的话问出口。
即便问了、估计羊徽瑜也不会承认,她与秦亮有什么私下往来。
夏侯玄并不是个愿意强人所难的人,他也放不下面子。
于是他便淡然道:“羊夫人言之有理,那我告辞了。
”
羊徽瑜看了他一眼,回礼道:“我也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