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什么道理,只要王家因战功不断向秦亮让权,渐渐地最高决策权就会发生转移。
秦亮的主要目的也在这里,而不是为了争那些或多或少的利益。
一旦到那个位置,天下的一切道德、律法都不再起作用,因为上面没有人来执行干涉、制裁等事务了。
而且除了生老病死,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如果这事能主动谦让,秦亮真会对王家刮目相看。
“别日何易会日难,山川悠远路漫漫。
郁陶思君未敢言,寄声浮云往不还。
涕零雨面毁容颜,谁能怀忧独不叹……”乐伎在奏清商乐,音律之中舞姬翩翩起舞,女声漫声齐唱。
而秦亮与王广等人,面前摆上了美酒佳肴,正观赏着家伎们的表演。
先前说好了的,要让王广鉴赏歌舞。
哪怕秦亮心情不怎么愉快,亦未食言。
秦亮也没摆出一张不高兴的臭脸,他甚至还能边观赏、边面露微笑,偶尔举杯向王广夫妇祝酒。
大事不满意,亲戚还是亲戚。
不过秦亮也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变了。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人,大抵仍是一个比较直率的性情中人,但如今他明显更能逢场作戏。
几曲舞蹈过后,大家吃喝得也差不多了,便时不时喝杯酒、吃点果蔬,然后陆续有人离席,在周围走动游逛。
这座高台与寻常的阁楼不一样,楼上的格局更繁复一些,敞殿外面还有栏杆走廊、迂回的回廊。
建筑雄伟,风景秀丽,有游览的价值。
秦亮也起身走到敞殿外,扶着木栏杆透气。
他一转头,便看见丈母诸葛淑与玄姬正在转角处,她们竟能私下在一起说话?
玄姬向秦亮看了一眼,凤眼十分有神。
一会她就走了过来,秦亮随口问道:“姑与外姑在聊什么?”
玄姬轻声道:“只是女子间的琐事。
”然后进屋去了。
诸葛淑随后也走了过来。
秦亮向她拱手道:“外姑在这里不用客气,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
诸葛淑站定揖拜还礼,她没有回应秦亮的客套话,继续往栏杆旁边走了两步,然后看了一眼厅堂上舞动的人影,轻声说道:“前两天,汝外舅与外祖多次见面商议事情,我见汝外舅一直心事重重、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可能也在寻思什么事呢。
”
“是吗?”秦亮听到这里,神色顿时一怔。
这时诸葛淑又轻声暗示道:“阿翁(王凌)年纪那么大了,很多事怎能不在意汝外舅的想法?”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王凌在安排大事的时候,很难不在乎嫡长子的态度。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