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的海浪声中,毌丘俭拿出了包袱里的笔墨,正准备写点东西。
此时他却忽然察觉,外面火光闪动,遂急忙起身走到了简陋的木门外。
只见用铁链锁在岸边的那艘木船,不知为何燃起了熊熊大火!
弟弟毌丘秀也察觉了,随后赶了过来,大声问道:“谁放的火?”
毌丘俭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暗呼不好。
果然弓守向木棚这边走了过来,身边还带着好几个甲士。
铠甲已经没用了、大多人都已经丢掉了甲胄,弓守的手下却还保留着几套甲!
毌丘秀等人立刻把手伸向了腰间的佩剑,他厉声质问道:“弓将军,汝叫人放的火?”
弓守不答,走到了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回顾左右道:“我们如此乘船出海,必定都会死在水里!毌丘将军不如给兄弟们一个人情,让我们将功补过。
”
毌丘秀怒道:“汝兄曾追随使君,战死沙场。
汝竟是这样的人,想着背叛使君?”
弓守隐约有点心虚,辩解道:“我一向尽心效力,未曾有过背叛之心。
彼时我守平虏渠南口,未能阻击成功邓艾军,乃因上了邓艾的当。
”
他稍作回忆,接着说:“邓艾派人送来挑战书,我以为他要攻打营垒,便加紧防备。
不料邓艾凌晨时分、便已悄悄离开南皮,等斥候察觉的时候,已经追赶不及了。
”
毌丘俭这时才开口道:“战场总有胜败,此时再去计较,已是于事无补,我也没怎么责怪弓将军。
”
弓守冷冷道:“只是现在不计较!哪怕我们侥幸能走海路逃到东吴,将军能放过我吗?”
他起初还有些抹不开面子,此时把心里话说出来之后,语气反而渐渐变得坚决,“左右没有活路,大伙何必一起白白送死!”
毌丘俭道:“此役从开战之初的半个时辰、便几乎已经注定了结果。
即便邓艾没能烧毁白马渠上的浮桥,战事仍无法扭转,无非是时间会拖得更长。
幽州军将士的家眷不在幽州,一旦正面失利,军心就不在了。
我岂能把失败的责任,尽数怪罪到弓将军的一支偏军上?”
毌丘俭说得很诚恳,因为他确实也是这么认为的。
有时候人们只看到表明上的兵力对比,但占据了洛阳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