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抬头看了杜预一眼。
杜预的面相还可以,只是喉结两侧有两个包,看着确实让人有点不舒服。
人在潜意识里都喜欢健康的、匀称的意象,对于病态的东西都有抵触,人之常情罢了。
与秦亮关系好的人,恰好不止一个人有问题,不是结巴、就是有寎。
秦亮沉默了片刻,才点头道:“元凯言之有理。
”
话说得有道理,却没什么用。
因为来不及了。
估算一下,从南皮到白马渠大概有两百余里;叛军从此地退到白马渠,估计也差不多这个路程。
但是从此地送军令到南皮,却有三四百里之远,等秦亮送达军令、邓艾再出兵,黄花菜都凉了!
一两天之内,南皮邓艾那边也没法及时了解战场上的情况。
实在毫无办法,毕竟此时还没有电报,信息传递速度有限。
邓艾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也不可能贸然向白马渠方向过来。
不仅是因为南皮北面、还有一支敌军在防备着邓艾,而且邓艾出击的位置也不太好。
从南皮向西走,要先横渡清水、漳水两条河;之后就到了一片四面河流包夹的地区,而且此地北部还有一座较大的城池、河间郡治乐成,此刻在叛军手里。
邓艾根本没有理由跑到那里去送屍。
秦亮也没能提前部署好一切,毕竟他在今天会战之前,全部注意力都在怎么打赢大战上。
在当时看来,只要能赢就已经很满足了;秦亮也输不起这场会战!一旦输了的话、全盘都要玩完。
只有当胜负已定的此时,他才会关注怎么扩大战果。
就好比一个人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开奖之前只会想着能不能中奖,开完奖才会去想、我为什么不全押上直接买一百注?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哈哈”的哄笑声,大概是某个军营里的将士在庆贺。
茅屋里的秦亮,在这样喜庆的时刻,反倒显得有点焦躁。
毌丘俭虽然战败了,但主力仍在。
如果让他跑掉,秦亮只能带着兵马、继续往幽州追击,说不定还会面临攻城等状况;战场上的优势很难发生什么转变,但时间就拖长了。
在此之前,关于淮南、凉州的军情,秦亮都没理会;劳精说洛阳的气氛不太对,秦亮也顾不上。
战事拖延下去的预期,让秦亮心里不适。
他也很快明白了那种焦躁的来源,主要是有点失去掌控的感受。
秦亮放下碗筷,在小桌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