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好。
”
王玄姬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有点不高兴,“如此挺好,卿不要觉得、我以后就活不下去了似的。
有什么了不得?以前怎么活,我以后还是怎么活。
”
王玄姬说罢走出门楼,这回连礼节都没有。
若是王令君、就几乎不会像王玄姬这样做,令君的礼仪总是不疏忽,而且说话大多时候都很温柔端庄。
秦亮感觉整个人再次陷入了混乱。
没过一会儿,一家人便陆续来到台基上的前厅,分别入席。
今天的晚宴人不少,王家上下几乎都来了,连白氏也有席位。
王凌不在洛阳,王广便与薛夫人坐上位。
王广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众人开始各说各的,不时还有笑声,下雨天也没太影响人们过节的心情。
丝竹管弦声渐起,舞姬也鱼贯入内,在灯火通明的厅堂里载歌载舞。
白夫人今天的表现,比上次见面好得多,至少没有失态。
秦亮能察觉到、白氏看自己的眼神仍然不善,但她已经不敢随便出言不逊。
现在连王广对秦亮都很客气,白氏那个地位的人没必要自讨苦吃。
这样也挺好,不然如果像何骏一样每次都找茬的话,秦亮参加什么宴会都不会有好心情。
不管秦亮对多少人说话、看着多少人敬酒,也不管厅堂里有几多曲子舞蹈,在人群中、秦亮真正关心的人其实只有那么一两个。
他为了避免被人看出问题、也担心着不可控制的严重后果,整个晚宴上都没有看王玄姬几眼,可是内心并非不关注她。
晚宴后天色已晚,外面又下着雨,果然王广又留秦亮夫妇在府上住。
秦亮也不是第一晚上在这里过夜,没什么推辞就答应下来。
这几天王令君身体不适,早早就睡了。
秦亮躺在卧房的榻上,忍不住细闻空气中的气味。
这张榻有一阵子没人睡,气味已变得稀薄,秦亮一时间已经分不清王令君和王玄姬的气味。
他又想起了今天与王玄姬短短的交谈,这回他学聪明了,已经能感觉出、王玄姬的话不太对劲。
她说,有什么了不得?且不说有些女郎为了清白、连性命都舍得,如果真如王玄姬说得那么轻松,上回在王家庭院里她为何流眼泪?
而且王玄姬说话的用词也很奇怪,什么活、死的,听起来就感觉挺严重……
次日一早,雨还没停,下得不大、却淅淅沥沥没完没了。
大魏的沐休是每五天一天,但节日的放假时间非常短,中秋就只有一天。
秦亮可以不去上值、也没人管他,但他还是一早就去了。
就像在曹爽府做掾属时、整天没啥事干,他也是天天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