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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都不太好吃,就这些吧,明天我们吃热的东西好不好?”王钺抱着一堆袋子看着卢岩。
“行,”卢岩觉得王钺对食物的审美比他对衣服的审美要高出很多,他从钱包里估计着拿了一百块放在了收银台上,“明天能到市里了。
”
卢岩把店门关好,回到车上,王钺已经把所有的袋子全都打开了,里面的小包的面包蛋卷什么的撒了一腿。
“赈灾呢你?”卢岩发动车子。
“这样看起来特别多,”王钺盘腿坐着,“好像永远也吃不完。
”
“你这目测能力有待提高啊。
”卢岩笑了笑。
车开出县城,四周再次陷入黑夜里。
这种感觉很奇妙,看不到前路,来路又已经消失,一切都是沉默着的未知。
卢岩以前不太喜欢这种寂寞的感觉,但今天不太一样。
王钺时不时会说上几句话,在食品袋上捏来捏去,一会儿躺下,一会爬到后座上,各种声音,各种动静。
有种全世界就剩下他俩的错觉,两个人,一辆车,就是全部。
一片小小的白色影子从车前掠过,像只小蛾子。
两片,三片,卢岩看到了车灯里飞舞着一片片白色影子。
“下雪了。
”他说。
“啊!”王钺正在后座上躺着,听了这话一下蹦了起来扑到了车窗旁边,“啊!开窗行吗!开窗!”
卢岩看了看导航上的地图,把车停在了一个三岔路口前,打开车门跳下了车:“下来看吗?”
“嗯!”王钺跟着也从车上跳了下来,仰着脸瞪大了眼睛,“真的下雪了!”
“是的。
”卢岩伸手接了一片雪,雪花不成形,落在手心里只是米粒大小的一团,瞬间就化了。
他靠在车门边背着风点了根烟,看着王钺。
王钺兴致很高,跟要治疗颈椎病似的一直仰着头。
“我脸上有没有?”王钺仰了一会儿跑到他面前,把脸凑过来。
“有什么?”卢岩看到王钺脸上有些湿润。
“雪啊,有没有?”王钺又凑近了一些。
“有个屁,”卢岩乐了,在他鼻尖亲了一口,擦了擦他的脸,“现在雪太小了。
”
“哎,”王钺有些失望,但一扭头又举着手站在并不密集的雪花里了,“那要多久才大呢?多久才能堆雪人?”
“不知道,”卢岩也仰起头,对着天空吐出一口烟,“冬天这么长呢,就怕到时下雪下得你烦。
”
“不会,”王钺笑着说,“我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