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声瓮气地嘲笑了路易然两声。
严铮在他身后,听见这动静从后面提着这人的后领把人从仓库里拉出来。
路易然揉着眼睛:“这门上掉什么下来,好脏。
”
严峥闻言,立刻皱眉把人拉到跟前,仔仔细细地扒拉着路易然的眼睛。
路易然眼皮薄,他随便一碰就泛红了,再用点力气就眼泪汪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严峥狠下心的时候声音也冷冰冰的:“忍下,铁屑进去了眼睛会废掉。
”
吹眼睛就吹,吓人干什么。
路易然有点不开心。
好在严峥很快找到了,是一根很长很长睫毛,有点卷翘,可能还有一点脏脏的灰。
严铮低头给他轻轻的吹了吹,路易然受到惊吓的睫毛,带着一点湿意微颤着。
他说:“我不要吹,去给我拿手帕。
”
严峥摸了下口袋,路易然像是知道他想干什么似的:“不要你带的,你脱掉的外套里有,我出门放了的。
”
路易然有很多很多手帕,都是周管家准备的,他们今天来的时候路易然在车上摸到,顺手塞严峥口袋里了。
谁知道这人下车就脱了外套,把外套扔车里头了。
路易然语气里带了一点黏糊糊的抱怨:“你快点,都怪你。
”
严峥“嗯”了一声,大步去拿了回来,还抄了小路。
“好了,”严铮指腹抹掉他眼角的泪珠,手上带着一阵浅淡的栀子香味,“他们运货出去剐蹭到门上,会脏。
”
路易然瓮声瓮气地仰着脸说:“那我回去要去你家洗澡。
”
严铮“嗯”了一声,用帕子继续给他擦眼睛,力道越来越轻,等这人眼睛不难受,甚至舒服得眯了眯之后才撤开手。
路易然把严峥指挥得团团转,周煜在另一头看得牙酸,他们以为严峥会找个伺候他的人呢,没想到到头来是这么伺候别人的,还伺候得很起劲。
三人进去清了一遍库存,大多是路易然插着兜在一旁看。
厂子里的货沉重地用麻袋垒在一起,大多随便翻找下就激起极大的灰。
路易然被这灰赶得到处乱跑,最后被严峥安排到了一个远远可以看见这头的角落。
三人并没有遮掩这动静,甚至有工人在外头探头探脑的时候,周煜还在里面臭骂。
库存确实少了,东一点西一点,跟被耗子啃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