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说那时候上阳峰流传着一句话呢,对裴御之,一见倾心,二见钟情,三见就没君不行。
哈哈哈,人人说内峰有个偷心贼。
”
阳光出来,檐角的积雪融化,滴答落到了女子洁白的裙角,晕开一朵花的形状。
沉重的气氛也似乎因此变得轻松了些。
无痕仙子垂眸笑了一下。
现在峰外步步杀机、同门生死未卜。
可是师妹们懵懂的话,还是让她思绪飘到了很久之前。
恍惚又怀念。
“天下爱慕他的女子不知凡几,我只是其中之一。
其实也不叫爱慕,或许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向往和喜悦。
裴师兄的话,万万人之中,你总能第一眼就看到他。
就好像,他身上有光。
”
“哇――”
她们对这位一直活在别人谈话里的掌门更加好奇了。
无痕笑了下,积雪消融得越发快,滴答滴答,妙龄少女伸出手,看晶莹的水落在掌心,轻声说:“他身上有光,代表奇迹,他那么骄傲,不会失败的。
就算输了,那也是……”少女声音轻似飞雪:“云霄注定的死劫,并不怪他。
”
裴景以灵魂的状态,跟在裴御之身边,听到这话,眼眶一酸,心疼又涌出密密麻麻的痛来。
“是啊,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可他的声音注定传不到银发青年的耳中。
空中四面八方都传来对话。
是长老们无奈又担忧的叹息。
“紫霄阵法的威力和范围都在变小,情况不容乐观。
”
“你我当初,真的是引狼入室啊。
”
“唉……也不知道御之,能不能挺过来。
”
暴躁老头一拍桌子说。
“――哼!他挺不过也得挺!他是云霄的掌门,是顶天立地七尺男儿,还能缩着不成。
这小子还光着屁股的时候,爬遍一百零八峰,各种折腾捣蛋,皮成那样,现在更不能惯着了!自己养出的祸害徒弟自己收拾。
”
“……说的有道理,可你为什么频频天堑峰方向望。
”
“…………”
“谁在看天堑峰!谁担心那臭小子!我明明在看天气!太阳出来雪停了看到没!”
长老们相处百年早就了解彼此习性,也懒得拆穿他,“行行行。
太阳出来,天佑云霄。
”
……天佑云霄。
裴景抿了下唇,认认真真看着裴御之的神色。
青年依旧面无表情往前走,眼眸深潭般寂静。
当少年时赤诚的光暗去,眉心一片冰冷,他就麻木像行于风雪中的孤鸟。
裴景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快到迎辉峰时,已经出了剑阵外,听到更多的,是外人的恶声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