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几人却没再笑了。
有人嗤笑一声,道:“真是个傻子,骂他还能笑出声。
”
“跟傻子呆久了会不会也变傻?”
“哈哈哈,你这问题问的好。
”
几人加大步伐,刻意甩开他。
留下季无忧在原地,更无助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在所有人看他的时候,他紧张到说话都小心翼翼,就怕惹他们不开心。
但是好像,他还是搞砸了。
“没意思,还不如一起骂骂张一鸣。
”
“毕竟张一鸣能骂的东西太多了。
”
“又狡诈又阴险,人嫌狗憎,什么时候天降正义,把他收拾一番吧。
”
“我是不想收拾他了,巴不得别再见到这瘟神。
遇到就没好事。
”
“哈哈哈哈,人见嫌。
”
花草浮动余日的金辉。
夕阳晚照。
上阳峰最美的黄昏时分,季无忧却像往常感觉到了很深的孤独和饥饿。
饥饿的感觉与生俱有,伴随了他很久,孤独却是他近几年才学会的词。
应该是孤独吧。
整片天地剩下自己一个人。
他低头,身上是刚换的衣服,很干净,所以衬得他皮肤有点黑。
指缝里泥巴是怎么也洗不干净。
但他闻了一闻,没有味道啊。
。
裴景在第二层的长廊上目睹了一切、也听清楚了一切。
只觉得有些荒谬。
这是《诛剑》里没有的情节,应该是世界自动补全,毕竟一本升级流小说,主角再憋屈也憋屈不到这个地步啊。
他手握着他的灵鼠,缓步下了楼梯,走到了光影中那个迷茫落寞的少年身边。
还是个小胖子的季无忧,悲伤起来也不可爱。
裴景看他就像看手里的灵鼠,又怂又可怜,懒洋洋笑道:“天都快黑了,你还不走吗?”
季无忧回头,就见黑色衣服的少年倚在楼梯口,黑发一根木簪束起,笑容灿烂明媚,风过,带来一种草木般皎洁干净的香。
他呆呆地:“啊,是你啊。
”少年身上明亮的感觉唤起了他心里另外一种情绪,那是他还不知道这叫自卑。
把手藏进袖子里,季无忧往后躲了躲。
裴景道:“对呀,是我。
你是不是应该该感谢我,让你在擂台上把该揍的人先揍了一遍。
”
季无忧傻眼:“啊?”
裴景偏头,朝他笑了一下:“就刚刚那个阴阳怪气骂你的人,犯不着气,他说你两句,你揍了一顿,不亏。
”
季无忧也憨憨傻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