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和尚不能沾欲,但道家对此并不排斥,道术中甚至有双修之法。
李朝歌和秦恪修为差距极大,他们俩行事,自然是流入李朝歌这边更多,久而久之李朝歌自己都能感觉到她占了很大便宜。
李朝歌拿不准秦恪知不知道这回事,她好几次想问,话到嘴边都不好意思提。
李朝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浣衣。
她的手从水中掠过,忽的顿住。
她低头看向清溪,水面似乎在晃动。
但波澜只兴起了一刹那,溪水很快恢复如常。
杏花花瓣落在水中,打着旋飘远,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李朝歌凝眉,真的是错觉吗?
远离岛屿的一处海面上,猛地兴起一阵大风,将海浪高高抛起。
此刻夕阳正斜挂在海平面上,浩荡的风吹皱水面,如打翻一盘染料,浮光跃金,碎银粼粼。
浪花散去后,万顷碧波上凭空出现两个人。
他们俱穿着白衣,清隽颀长,衣袂飘飘,仅看着就让人想起仙风道骨、回风流雪之类的词。
画面如此仙气,而画中的两个人气氛却并不美好。
“秦恪。
”萧陵紧盯着对面的人,表情已经差极,“你在做什么?”
秦恪同样冷冷地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这段时间是秦恪难得的安稳日子,他确实放松了很多,但并不代表毫无戒备。
刚才秦恪感觉到有人靠近,欲对李朝歌不利。
秦恪二话不说,立刻将萧陵带走。
两人面对面站在海面上,彼此都觉得对方疯了。
萧陵质问道:“秦恪,你可还记得你下凡的使命?你只是来掩护贪狼渡劫而已,如今贪狼劫难已过,你早该回天庭了。
你还留在人间做什么?”
“这是我的事。
”秦恪看着萧陵,目中寒芒如刺,“我在人间你们尚且如此,若我不在,你打算对她做什么?”
两人共事千年,萧陵很明白秦恪的性子。
之前秦恪看他的眼神就很冷,但那是疏远淡然、漠不关心的冷,不像现在,里面含着冰,带着刺,毫不掩饰敌意。
萧陵自认算是天庭中少数和秦恪有交情的人了,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被秦恪用这样敌对的目光看着。
萧陵深吸一口气,索性摊开了说道:“我为何避人耳目、悄悄下凡,你再清楚不过。
秦恪,天条有令,仙凡殊途,不可相交,相恋更是大忌。
你掌管刑律,理当比我更清楚动凡心的下场。
远的不说,只说牡丹,牡丹堂堂百花之首,被剔除仙骨,废去修为,在轮回中受六世之苦,那个凡人更是投入畜生道,永世不得赦免。
你是北宸天尊,天庭四尊之首,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
若是你被人发现和凡人有首尾,恐怕反噬会更大。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听到牡丹和杨华,秦恪静了静,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想牡丹的事情。
她只是和一个凡人结为夫妻,未曾作乱人间,未曾扰乱秩序,甚至未曾杀过一只蚂蚁。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判这么重的刑罚?”
萧陵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他:“秦恪,你在说什么?动凡心者一律受二等刑罚,此乃天规。
天规自古有之,数万年来从未出错,你怎么会怀疑这个?”
“自古有之,就是对的吗?”
萧陵默然,最后一挥手,说:“我不欲和你辩道。
无论天规对不对,那都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