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许早知秦惟深不可测,但还是被他的神通吓到了。
李许皱了皱眉,有些迟疑地问:“这似乎和朔方之变很像……”
“十五年前,我门下有人叛变,将我的符纸盗走,并偷学了操纵术。
后来,我派人去清理门户,之后再没有发生过类似事情。
”秦惟似乎什么都没说,但是李许一听就露出了然之色。
原来有人偷了秦惟的东西,去朔方作乱。
难怪当初妖道突然不见了,没想到竟是被秦惟清理门户。
李许轻而易举就信了,他道:“秦大公子有所不知,我有一位皇妹,极擅妖魔玄道之术。
这些纸兵看着威风凛凛,但毕竟是纸做的……”
秦惟听到前半句就笑了:“吴王指的是盛元公主?”
李许惊讶:“你怎么知道?”
“盛元公主大名鼎鼎,我神往已久。
”秦惟语调里含着笑,悠悠道,“我早想向盛元公主讨教一二。
吴王放心,盛元公主只有一人,但是我手里的符纸却有千兵万马。
刚才给吴王展示的,不过最低级别的武士。
”
李许放了心,秦惟说得对,李朝歌再能耐,总不能一个人打一支军队。
现在,只剩最后一丝顾忌了,李许紧盯着秦惟面具后的那双眼睛,问:“秦大公子既然有此等神通,为何不自立为王,而要帮我?”
秦惟低笑,李许一个男人,都觉得他的声音性感华丽极了:“我所求唯有求仙问道,无意于天下。
说起来,我还有一事相求,待来日吴王御宇,能否封我为国师,助我早日成仙。
”
要是秦惟说自己能耐不足、忠心为国等话,李许不会信,但他说求仙问道,李许一下子放心了。
李许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来:“秦大公子神通广大,必早日得证大道。
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
秦惟对此只是颔首一笑:“合作愉快。
”
黑衣人悄悄上前,提醒道:“主上,该走了。
”
秦惟站起身,长长的斗篷从地上扫过,如一条暗色的河流。
秦惟对李许、李贞微微示意,道:“时候不早,我要回去了。
吴王,义安公主,回见。
”
李许站起来送秦惟出去,李贞落后一步,跟在兄长身后。
他们几人走到门口,李许突然说:“我们马上就要共举大事,身家性命都拴在一条绳子上。
这么重要的关系,为何秦大公子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秦惟刚才一直游刃有余,听到这话,他抬手碰了下银面具。
李贞莫名觉得,今天晚上他所有的举动都在计划之中,唯独这个动作,是他本能所为。
秦惟马上就恢复过来,浅笑吟吟道:“面貌丑陋,不好示人。
请吴王、公主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