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们实在没找到机会,只能放弃,后面他们说门上又被涂了大字,我也很惊讶。
”
前六夜可以耍花招,但是第七夜有十个人守门,里面两个外面两个不间断轮班,张府大门被围成铁桶,石扬无论如何没法瞒天过海。
他也不知道为何门外如故。
李朝歌挑眉:“那就是说,第七天的字不是你写的?”
石扬摇头:“不是。
”
石扬前面那么多都招了,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撒谎。
李朝歌点点头,轻轻一笑。
那时坊门已开,字却不是石扬写的,有趣。
李朝歌从牢房中出来,侍从跟在她身后,问:“指挥使,第七夜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石扬在说谎?”
李朝歌轻声道:“他都认了六天了,多一天少一天有区别吗?多半,真不是他写的。
”
侍从挠头,颇为匪夷所思:“那到底是谁?那么多行人都没有看到,总不能见鬼了吧。
”
李朝歌没有接话,心中却暗暗道,如何不能呢。
假话体面亮堂,而真相往往面目狰狞。
大庭广众之下不会没有目击证人,但如果所有证人都撒谎了呢?张府大门被人写字咒骂已不是秘密,那一行字也广为人知。
坊市开门后,过路人瞧见门上没字,趁张府的人不注意悄悄写上,也未尝不可。
要怪只能怪张家太不得人心,街坊邻居竟没一个愿意提醒他们。
住在坊门口的人家一口咬定没听到异常动静,那日经过的行人相互掩护,只说没看到有人写字。
群众犯案,集体伪证,张家便是问再多人,也找不到真凶。
李朝歌走出诏狱,外面的阳光立刻洒在身上,刺的人眼前发白。
诏狱门口等着一个人,见李朝歌出来,连忙上前:“指挥使,宫里有话。
”
李朝歌伸手挡在上方,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才问:“什么事?”
“女皇宣指挥使过去,具体什么事传话的人没说。
”
李朝歌二话不说进宫,她走进大业殿时,发现殿中气氛不太好。
李朝歌心里奇怪,抬手给女皇行礼:“圣上万岁。
圣上,您找我?”
女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叫她起来,而是坐在桌案后,深深地看着她。
李朝歌心里渐渐琢磨起来,刚才是谁来了?为什么女皇看她的眼神这样奇怪?
还不等李朝歌想出因由,上方骤然炸响一个惊雷。
女皇声音十分平淡,说:“顾明恪已经同意和你和离。
”
李朝歌震惊地瞪大眼,很快反应过来,斩钉截铁道:“他不会。
”
“顾明恪刚刚离开。
”女皇不紧不慢,说道,“男人在仕途和婚姻之中,你总不会觉得他们会选婚姻吧?”
李朝歌刚才被和离那句话吓了一跳,现在她内心趋于稳定,十分坦然道:“其他男人不会,但顾明恪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