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顾明恪走在外面,替李朝歌挡住回廊外的风,李朝歌没怎么湿,顾明恪衣裳边缘却湿透了。
顾明恪去后面换衣服,李朝歌也在宫女的侍奉下卸除钗环,散开头发。
李朝歌脱去外面的大袖襦裙,进净房沐浴。
等她穿着中衣出来,顾明恪也整理好了。
夜已深,两人都换了贴身的雪白中衣。
宫女们整理好寝具,端来蜡烛,问:“公主,驸马,今夜需要守夜吗?”
李朝歌身体僵硬了,她飞快瞥了顾明恪一眼,说:“不用。
”
他们俩今天怎么睡还是个问题呢,要是留一个宫女守在他们床下,那怕是谁都别活了。
宫女了然地应诺,公主和驸马感情好,自然不喜欢别人守夜,宫女说道:“奴婢就在殿外,公主和驸马若需要水,吩咐一声奴婢就来了。
”
李朝歌本能地追问:“水?”
顾明恪走过来,按住李朝歌的肩膀,对宫女说:“我知道了。
你们下去吧。
”
宫女眼睛扫过顾明恪又扫过李朝歌,微红了脸,齐齐行礼退下。
李朝歌后知后觉,总算反应过来了。
贵族们夜里运动完,许多都会叫人抬水进来,擦洗干净了再睡。
李朝歌和顾明恪没有这个烦恼,自然从未在夜里叫过水,导致刚才李朝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需要什么水?
原来,宫女是这个意思……
更要命的是她还问出来了。
李朝歌尴尬的浑身都不对劲了,顾明恪也没想到李朝歌竟然这么敢说。
他弹熄烛火,寝殿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顾明恪一身白衣立在黑暗中,说:“外面有人,先躺在床上做个样子。
”
李朝歌点头,木然地爬上床榻,用被子把自己裹死。
过了一会,旁边传来细微的走动声:“你不热?”
李朝歌眉梢不受控地一跳,怒道:“你能看见?”
“嘘。
”顾明恪坐在床边,悄声说,“小声点。
”李朝歌头晕,不知道气的、热的还是窘的。
行宫不同于公主府,除了他们自己带来的侍女,还有好些是行宫本身的宫娥,所以李朝歌和顾明恪不能像在公主府一样各睡各的,勉强还是要装一下样子。
李朝歌躺了一会,对顾明恪拍拍床,说:“你躺下吧,等一会她们睡着了再行动。
不然你一动不动坐在我床边,像是要谋杀我。
”
顾明恪被逗笑了:“你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虽然这样说,顾明恪还是躺下了。
他靠在边缘,距离李朝歌足有半臂。
李朝歌也默默往墙上挪,虽然没人说话,但气氛十分尴尬。
李朝歌觉得这样尴尬下去不行,圆场道:“我们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你别紧张。
”
身旁静默半晌,顾明恪带着些忍耐的声音响起:“你别说话了。
”
李朝歌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