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楚月气得浑身发抖,她捂着小腹,费力从地上站起来,怒道,“好,不敢劳烦广宁公主。
广宁公主,魏王妃,您安生享福,我这就告辞。
”
裴楚月气冲冲往外走,宫女刚端了新鲜糕点进来,她正要招呼裴楚月,却被裴楚月冷着脸推开。
宫女怔住了,她已伺候了李常乐许多年,几乎是看着李常乐和裴楚月长大。
她们两个小姑娘一向都是亲亲密密的,今日怎么闹翻了?
宫女走进来,惊疑不定地问:“公主,裴娘子怎么走了?有人惹她生气了?”
李常乐只是冷冷地笑了声,说:“升米恩斗米仇,其他人不帮忙,她挂念对方有苦衷,我不帮忙,反倒成了仇家。
裴家对不起我良多,我又不欠他们,凭什么供他们家驱使?让她走,不用管她。
”
宫女面露为难,她皱着眉,几次想劝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宫女长长叹了一声。
李常乐打发走裴楚月后,心情简直差到极致。
她叫人传伶伎来,打算听几个曲子解解闷。
伶人才刚开了个嗓子,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人,急急忙忙说道:“公主,大事不好了,周夫人出府后赶车赶得急,拐弯时没躲开,和另一辆车撞上了。
周家的车厢被撞翻,周夫人孩子没保住,流产了。
”
“什么?”李常乐猛地站起身,神情中满是惊讶,“她竟然有孕?”
怀孕前三个月不宜声张,裴楚月胎像又不稳,所以除了裴家、周家,其他人并不知道裴楚月有孕。
她和李常乐吵架后心情激动,一个劲催促车夫快走,结果,就出事了。
李朝歌听完侍从禀报,心里悠悠叹了一声。
裴楚月上一世是入宫途中翻车流产,这其中自然有李朝歌的手笔,李朝歌前世杀人无数,唯独杀裴楚月时心有愧疚。
这一世李朝歌没有再步前世覆辙,没想到,裴楚月还是无法避免。
区别在于,前世裴楚月是为了帮李常乐伸冤,而这一世,却是因为和李常乐闹翻。
不过幸而人保住了,只要大人在,孩子以后再怀就是。
李朝歌拿起披风,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备马。
”
侍从见状,问:“公主,您要去哪里?”
“廷尉狱。
”
洛阳牢狱分好几个,京兆尹有廷尉狱,大理寺有大理狱,现在还多了一个镇妖司的诏狱。
京兆尹一见李朝歌,不敢阻拦,小心翼翼领着李朝歌去监狱。
李朝歌走在潮湿阴冷的地牢中,听到不远处传来逼供的呼喝声。
京兆尹想要上前提醒,被李朝歌拦住。
李朝歌身上披着黑色的披风,白色绒毛簇拥在她脖子上,衬的那截下巴细腻如玉。
李朝歌放下手,不紧不慢说:“来侍御史正在忙,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
来俊臣带着人在牢里逼问裴思廉和裴纪安。
裴思廉极为高傲,虽然身在囹圄,但依然坚守风骨,无论来俊臣多么嚣张,他始终不回一句话。
来俊臣气得不轻,他发了狠,说:“我看你能嘴硬多久。
来人,将他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