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重负,他装作从容地收回手,轻轻从李朝歌身边移开,说:“好了。
”
李朝歌支臂,慢慢从床上爬起身。
她刚才不小心睡着,头发有些散开了,看起来毛毛躁躁。
顾明恪移开视线,悄无声息下床。
顾明恪移动到窗户边,支开一条缝,静静看着外面。
身后响起细微的脚步声,很快,李朝歌也走过来,跟在他身后道:“外面怎么了?”
李朝歌贴过来后,那股淡淡的热意又随之笼罩住顾明恪。
顾明恪微微错开身体,让李朝歌看外面。
李朝歌也不客气,马上凑到近前。
他们不敢打扰外面的人,窗户只捱开细细一条缝,李朝歌要想看清,只能尽量靠近顾明恪。
两人面颊离得极近,李朝歌心里尴尬,她毫无预备朝外扫了一眼,险些吓得叫出声来。
顾明恪眼疾手快将她的嘴捂住,这样一来两人的距离更近了,李朝歌几乎被顾明恪搂在怀里。
但李朝歌看着外面,哪还有心思计较这点小尴尬小暧昧,她全部心神都被院子里的景象吸引走了。
老婆婆独自站在院中,惨淡的星光照在她身上,那张总是慈祥淳朴、笑意洋溢的脸此刻面无表情,宛如行尸。
她双手扶住自己的头,用力一拔,就把头颅从脖子上取下来了。
饶是见多识广的李朝歌,此刻也浑身发麻。
老婆婆取下头颅后并没有停止,她怀里抱着头颅,一瘸一拐地朝水井边走去。
她提起来一桶水,坐在井边,一边用刷子刷头颅,一边喃喃自语:“今日二十九,要扫除家里的尘土,还要清洗身体。
武神喜洁,不洗干净的话,武神是不会降下福祉的。
”
老婆婆脖子上切口平整,没有流血也没有血肉模糊,就仿佛是一个可以拆卸的人偶,头颅脏了,那就拿下来洗一洗。
头颅泡在水中,眼睛还大大睁着,仿佛在和什么人对视。
水盆后面坐着一个无头老妪,在夜色中吭哧吭哧洗刷,头颅洗干净后,她将水灵灵的头放在井口,手费力撕扯,把左胳膊卸下来了。
这一幕简直惊悚至极。
李朝歌不想再看下去,嫌恶地从窗缝边转开。
李朝歌被恶心到了。
顾明恪看到她的神情,轻轻放开手,说道:“不想看就回去睡觉吧,她应该要洗一会。
”
李朝歌连忙示意他小声,顾明恪却抓住她的手,不在意道:“她已经把头拆下来了,听不到的。
”
李朝歌想到放在井口晾干的那颗头,一时竟无言以对。
李朝歌现在唯独庆幸她戒心强,没有喝过那口井里的水,要不然她真得恶心一辈子。
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明知道老婆婆现在没耳朵,却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早就知道?”
“是啊。
”顾明恪怡然地坐到座位上,说,“我提醒过你,他们这个村子很少见人。
我们两人到来后,她再三确认我们的身份,最后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