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歌和顾明恪两人,仅一天他们就到达目的地。
此刻斜阳如血,红云堆积在天际,像是打翻了的华彩染料。
李朝歌和顾明恪没有惊动任何人,轻悄无声地进入村子。
倦鸟归巢,夕阳铺路,明明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分,龟背村却安安静静的,置身其中,仿佛进入末日世界。
村民已经埋葬,但路边还残留着点点褐斑,那是镇妖司和村民打斗时留下来的血。
远远能听到乌鸦盘旋的声音,寂静的村子被鸦叫声一衬托,越发显得毛骨悚然。
然而李朝歌走在其中却没有丝毫害怕,她熟门熟路地朝猎户的院子走去,甚至还记得提醒顾明恪:“注意这个拐角,这里死了两个尸体,血流了满地,小心蹭到衣服上。
”
顾明恪颔首,道谢:“多谢。
”
李朝歌推门进入院子,熟悉的像是自己家。
她指着空空荡荡,但根据血痕隐约还能看出一个人形的地面,说:“猎户就倒在这里。
我检查过龟背村所有人的尸体,就属他的尸变程度最轻。
”
顾明恪看了看渗着血的地面,抬步走入屋内。
李朝歌跟在后面,她再一次站在这个屋子里,几乎闭着眼睛就能指出每一样东西在哪儿:“这是猎户的住房,饼是从这里拿的。
他应该没有娶妻,孤身一人居住,灶台很少用,但是东隔壁院里有兽皮,我怀疑他和东边这户人家关系不错,有时对方会给他送吃的,他也会用打回来的兽皮当回礼。
”
顾明恪目光扫过,问:“隔壁尸变情况如何?”
“普通水平。
”李朝歌回道,“周劭一个人就足以解决。
”
顾明恪点点头,道:“去隔壁看看。
”
“好。
”李朝歌和顾明恪出门,但两人一转身却走向不同的方向。
李朝歌看到顾明恪的动作,十分无语:“都没人,你麻烦不麻烦。
”
“越墙非君子之道。
”顾明恪同样非常执着,“走正门。
”
李朝歌嗤了一声,一翻身跳上墙壁,“要走你走,反正我比你快。
”
李朝歌越过墙,轻轻一跃落到地上。
她抬头,发现顾明恪已经站在院中。
李朝歌哼了一声,看着他,很认真地说道:“你真无聊。
”
顾明恪不置一词,他推门走向屋内,李朝歌快步跟上,在后面解释道:“他们是一家四口,一对夫妻,一儿一女。
”
顾明恪轻轻应了一声。
他环顾四周,窗户上贴着红彤彤的剪纸,每一个形状都不一样,屋子各处还散落着各种手工,看得出来女主人很有生活情趣,并且人缘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