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后,李朝歌懒得问白千鹤。
白千鹤这种浪荡子,爱死哪儿死哪儿。
李朝歌该安排的已经安排的,剩下便是公务,李朝歌说:“东殿是准备给你们的,现在只有你们三人,位置随便选。
你们先熟悉环境,之后有事,我会让人来传话。
”
白千鹤几人点头表示明白,随后李朝歌出门,他们散开,各自寻找自己顺眼的座位。
周劭就近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坐下,莫琳琅挑了一个角落,珍而重之地用帕子擦干净,而白千鹤走到窗户边,双腿往窗沿上一搭,开始懒洋洋地晒太阳。
人生际遇真是不可捉摸,不久之前他还在和官府玩猫捉老鼠,谁能想到一眨眼,他自己穿上了官袍呢?
白千鹤眯着眼睛,悠哉悠哉问:“周劭,你的罪名是什么?”
“死,不赦,秋后问斩。
”
白千鹤又问莫琳琅:“你的是徒十年?”
莫琳琅小声地点头:“对。
”
白千鹤啧了一声,镇妖司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全员恶人。
白千鹤晒着太阳,懒洋洋说:“我的记不清了,但是偷窃国宝,私闯皇宫,估计也脱不了一个死字。
这样看来,周劭罪名最重,我次之,莫小妹子最轻。
师门中按入门年龄排资论辈,我们虽不是师兄妹,但在同一处办事,也算有同门之谊。
其他地方按资历排序,我们和他们不一样,都是靠罪名进来的,便按罪刑轻重排,怎么样?”
其余两人没有意见,或者说没有理他,白千鹤就这样愉快地确定了镇妖司的第一条潜规则。
以后新人入门,就得给他们几个老前辈立规矩了。
白千鹤抖擞了没一会,外面走来一个杂役,叉手说:“白校尉,公主……指挥使找。
”
白千鹤和周劭、莫琳琅品级一样,都是九品校尉,说不上最低级别,但也不高。
相反,李朝歌品级高的过分,直接就是正三品指挥使,和尚书、中书令等宰相同级别。
一品二品都是虚衔,多用于荣誉封赏,实际上三品官便是朝堂中最大的。
李朝歌一上手就是三品,说皇帝没私心没搞后门,白千鹤都不信。
但李朝歌这个三品指挥使和其他三品官不能比,其他三品大员手下乌泱泱一帮人,而李朝歌除了自己,就只剩几个九品小跑腿。
白千鹤不情不愿收起腿,松松散散地走进正殿,问:“公主,你叫我什么事?”
“在镇妖司,你要唤我指挥使。
”李朝歌对地上示意了一下,说,“坐。
我有话问你。
”
白千鹤寻了个地方坐下,等坐好后,李朝歌问:“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白千鹤整理衣摆的动作一顿,他随手将袍子撂下,说:“没查多少,大致有个眉目。
你让我查的第一件事,扶乩是怎么流传起来的,我在街头巷尾问过许多乞丐,连青楼酒坊也查过不少,但没人知道源头是谁,只知道他们拿到扶乩图纸时,就已经是那副模样。
”
李朝歌轻叹,和她的预料没差,她就知道不会轻易地查出来。
李朝歌没打算毕其功于一役,以后慢慢磨就是了,随即问起另一桩事:“第二件呢?”
白千鹤看着李朝歌,似笑非笑,说:“至于指挥使所说的第二件,顾家表公子顾明恪的生平,我也略有所获。
永徽十三年,顾明恪随母来到长安,借住外祖裴家。
隔年圣人在天后的劝说下迁都洛阳,顾明恪跟随家人一起搬到洛阳。
之后他基本就待在洛阳,鲜少几次出门便是跟随母亲、旧仆回祖籍扫墓。
除此之外,再没有离开过两京之地。
”
李朝歌问:“那其他人对顾明恪的评价呢?尤其是祖宅老仆的。
”
白千鹤盯着李朝歌,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