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清楚,就越是无法接受秦毓的拒绝,哪怕周漾知道他或许是有自己的考量和顾忌。
会为了自己随口一句吐槽就能把创可贴换成海绵宝宝样式的秦毓,怎么可能不喜欢自己呢?
周漾深吸一口气,脑袋发晕。
毓哥,你究竟还要多久才能认清自己的心呢?
还是说你已经认清的,但执意要推开我?
周漾觉得感情这件事可太复杂了,在他的观念里,两情相悦就可以天长地久,显然秦毓并不是这样想的。
*
一根香烟燃尽,另一根就会在秦毓的手中点燃,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在这里抽了多少烟了,只有香烟过肺那几秒钟,他才能感受到短暂的放松,可这样的放松他根本抓不住、握不牢。
车里还有小半瓶饮料,是周漾昨天在车上喝的,没来记得拿走。
秦毓只看了一眼,脑海中就闪过周漾的笑颜,仅仅是一瓶他喝过的饮料,都能让秦毓清晰地记得那一刻他的表情。
是一脸满足的笑,眼睛都舒服得眯了起来。
烟雾遮挡住视线,秦毓发觉他的世界早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周漾填满了,他强硬地闯了进来,不讲道理地占据每一处角落。
周漾在那里蹲了多久,秦毓就在车内抽了多久。
久到秦毓的嗓子因过度抽烟发干发涩,他终于忍不住了。
外套搭在胳膊上,秦毓推开车门正准备朝周漾走去,却在看到撑着伞从黑暗中走来的男人时僵硬在原地。
是周漾的英语老师。
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叫余斯槐。
秦毓半个身子都潜进了雨夜中,可却在看到这副碍眼画面的那一刻退缩了。
秦毓眼睁睁看着余斯槐站在周漾身边,伞面朝周漾的方向倾斜,两个人并肩走过一个路灯,冷白色的光洒在他们的身上,雨成了陪衬,夜幕成了他们的舞台。
秦毓死死攥着拳头,指甲似乎刺破了手心,他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目送着他们的身影越走越远,秦毓这才找到呼吸的频率,胸膛起起伏伏。
“怎么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余斯槐把新毛巾递给周漾,语调平缓。
周漾擦了擦头发,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湿哒哒地搭在额头上看起来很是狼狈,周漾莫名联想到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没怎么……”周漾不愿意多说。
余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