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一对一筷酱瓜咀嚼得过分认真，一瞬间觉得自己太过分。
*
“这个没吃过。
”何介一正襟危坐，指桌上酱色的菜。
“这个是糖醋排骨，”余裕第一次做，有点心虚，给他夹一块小的，“你尝一下。
”
何介一品尝得很认真，余裕期待：“好吃吗？”
何介一想了想：“我喜欢。
”
想到何介一以前说喜欢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余裕两眼一黑，用筷子沾了点酱放进嘴里抿，自我怀疑：“不好吃吗？”
何介一肯定：“我很喜欢。
”
*
这样隔三差五的加餐里，余裕对做产品也变得熟练，最后一次去送成品的时候结了快一千块钱，终于决定去做体检，但没有告诉何介一。
他在何介一出门上学以后紧接着离开家，兜里揣着自己的第一桶金，意识到自己很勇敢，坐上去县城的大巴也没有紧张，只觉得窗外景色流逝得飞快。
外婆还在时带他去过一医检查身体，但没有告诉他太多，只模棱两可说余裕很健康。
现在他站在熟悉的挂号区，意识到自己已经比逝去的外婆高，递出挂号费时鼻腔酸涩。
护士低着头看余裕写的挂号单，看到“妇科”时诧异地抬头瞥他，余裕不自觉绷紧下颌，好在护士递给他门诊卡，态度很寻常：“缴费都在大厅的机子里。
”
余裕逆着人流往上走，站在科室门口等叫号，工作日医院人也很多，三两互相陪伴着挤在等号去，余裕埋头站在角落，低头把挂号单揉得皱皱巴巴，很害怕看到探寻的目光。
事情比余裕预想得顺利，他被叫到号的时候已经快到午间下班时间，并没有人对他走进妇科诊室大惑不解，带着口罩的门诊医生也很波澜不惊，瞥了他一眼以后习以为常地低头写诊断书：“来问女朋友怀孕了怎么打胎？”
余裕瞪大眼睛：“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