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的动作瞬间僵硬，眼睛愣愣地盯着屏幕，一时之间竟不敢抬起头来看。
她怕面前的是幻觉。
又怕不是幻觉。
侯亮缓缓走到旁边，他握住她的手腕：“她来了……”
他的声音复杂晦涩，言语间透出的意思却让江溪捏紧了手机。
她眼眶泛红，终于慢慢转头看去。
这一刻，原本只要几秒就能做完的动作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
等到看清身后的女孩，记忆里都快模糊的那张脸此刻就距离她不过几米，江溪眼尾的眼泪终于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她红着眼眶，嘴唇发颤地喃喃道：“……胡灵？真的是你？”
对面的女孩脸色惨白，面容削瘦，眼窝凹陷眼球突起，她穿着一身破旧的校服，双手安分地摆放在身前，衣领下脖子处的勒痕若隐若现，妥然一副鬼魂的可怕模样。
可江溪此刻全然没有害怕的情绪。
她怎么能害怕？
她怎么可能害怕？
面前的女孩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她高中时期唯一的同伴。
就算已经变成了鬼，对方那张吓人的容貌在江溪眼里依旧是那个夏天少女最美好的样子。
胡灵情绪也很激动，但她哭不出来，她不是人，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但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悲伤却丝毫不比江溪少。
“溪溪……你不该来的。
”
她悲哀地苦笑摇头，垂下眼眸，嘴角勾起的弧度苦涩乏力，“你应该忘记我的……”
“怎么可能！”江溪红着眼开口，“如果我早点知道，我早就来了！怎么可能让你遭受这种痛苦！”
“胡灵！是不是那个吴边明他一直在欺负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现在告诉我，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侯亮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连忙按住她的肩膀，语气安抚：“溪溪，你冷静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