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予话还没说完,周齐央脸上挂不住,恶狠狠叫她住口,揪着马车的帘子欲下车,似是想起什么似的身子顿了顿,突的扭头回首,咧起一口的白牙,阴恻恻一笑,像是地狱出来的恶犬
“岁既晏兮孰华予,萧华予,我看你能张扬到什么时候!”
鸭蛋青的车帘被他揪的生了褶皱,萧华予直直盯着那处地方,心里跳的忽上忽下,闭眸眼里全是周齐央势在必得的眼神和阴森的语气。
她的手忍不住发抖,掌心里方才自己抠出了红色的血丝,眼底泛出湿濡,却又硬生生将欲出的泪水憋回去,皇祖母不在,她如今真是孤立无援,不能哭。
她想要有人依靠,四处寻觅,却发现皆是人情淡薄,世态炎凉。
萧华予心底又生出些许的悲哀与怨怼,悲哀是悲哀自己,怨怼却不知要怨怼何人,凭白多出的委屈,也无处安放。
只是有一点,萧华予说的不错,周齐央是真蠢,被眼前的局势糊了眼,志满意得的以为胜券在握,堂而皇之的敢与她说出那番话。
即便周相对这个儿子再漠不关心,也要让他气死了,不知随了谁,能蠢的没边儿。
他分明说过,让他心里有数,就是这么心里有数的?
萧容月哭的眼皮红肿,从马车一旁的树后绕出,她方才趴在庆帝的遗体上哭过,不知是哭自己还是哭她薄命浅寿的父皇。
她听尽了二人方才的争吵,莫名的想,为什么周齐央看上的不是自己呢?如果是她,她定然会欣然应允,若周相谋逆成功,她会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若不成,她还是萧氏皇族金尊玉贵的公主。
这一想,竟是对萧华予生了几分妒忌之心。
本欲要与她共乘的想法消磨了些许,一转身,脑袋里灵光一闪,又咚咚的敲起了萧华予的马车,仰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泪眼婆娑。
“九皇姐,我心里难受,想和你坐一辆马车。
”
萧华予垂眸看她,片刻后微微点头。
风更大了,呼啸的的新树枝柳折腰,飒飒的吹动着去年残余的枯叶与新生的嫩芽,顶空的乌云密密麻麻的加快速度向这处移动,催促着它阴影下的人也加快着步伐。
“卫将军,陛下驾崩了。
”
卫和晏勒住马,抬眼看了头顶密布的乌云,陛下无道昏庸,若去了,虽会引起一阵混乱,但长远来看未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