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
幸好,舒蒙最近没有做什么不美好的梦。
他甚至在某天还梦见了林濮,和林濮在梦里做了点没羞没臊的事情。
还不是他们原本做的,是他完全没尝试过的领域……舒蒙年轻时候自带万人迷属性,看起来是个什么都会的老手,其实纯情到了三十岁,连个对象都没有。
好不容易有对象了,又感觉对方是含在嘴里怕化的糖,自己怎么下口都显得特别禽兽。
结果就在梦里这么干了。
醒来舒蒙怎么都想在这个梦里再挣扎一会,双手掩面在床上扭动,气得就差没跳脚。
但这就算是个美梦了。
大多数要配合治疗的时候,他的主治医师会让他进入一个短暂休眠的状态里,这种状态才是最难受的。
就和他第一次跨入梦境里一样,看得见那些过去的场景。
舒蒙在梦里见过几次“黑影”。
他愈发确定,这个黑影就是自己记忆中对于自己的恐惧。
他像个俗套的词,类似于自己人格的“黑暗面”,一直存活在阴影之中。
他越想看清的时候,自己越会隐藏得很深。
所以那么长的时间里,他惧怕的就是自己,恨的也是自己。
“这次呢,看见了什么?”医生的声音好像一个扩音器,直接钻入他的耳朵。
“看见了……实验室。
”舒蒙说。
他面前是自己最熟悉的医科大的实验室。
“实验室是不是有个门。
”医生说。
“嗯。
”舒蒙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打开它,你看见了什么?”医生问。
他打开了门。
“我……熟悉的解剖 台。
”舒蒙说着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解剖台上放着一具尸体。
“上面有谁?”医生问。
舒蒙走过去,看见躺在上方一个人。
他定定看着那个人的脸,开口道:“是我的爱人。
”
“你害怕他死亡。
”医生说,“他是你现在所能遇见的最糟糕的状态。
”
“是么。
”舒蒙看着解剖台上的人,他从旁边的台面上拿起橡胶手套和口罩,拿起手术刀,解开了他身上最外层的衬衫。
他从他的喉部下刀,拉出了一条细长的口子。
“你在解剖他。
”医生忽然说。
“嗯。
”舒蒙说。
“你不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场景了,为什么这一次这么冷静?”医生又问。
舒蒙没有说话,他把双手撑在台面的两边,半晌道:“他是假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