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洁,洁白的墙面让病房看起来十分冷清。
顾阙将带来的花束放在床头,轻唤一声:“母亲,我来看你了。
”
病床上双目微阖的女人似有所觉般睁开眼睛,看到顾阙的刹那,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你怎么来了?二郎怎么样了?”
谭母口中的二郎,是谭闵。
提起谭闵时,她语气里藏着一丝焦急。
顾阙:“他……”想到谭闵的近况,顾阙一时语塞,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谭闵是谭母的亲生骨肉,顾阙看着满面病容的女人,那句“坐牢”始终说不出口。
谭母闭了闭眼:“你不说我也知道,他犯了错,被抓起来了,是吗?”
顾阙:“您……是怎么知道的?”
谭母:“他出事前,让护士给我带消息,说对不起我,让我好好保重身体……”
顾阙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对谭母的养育之恩,他是感激的,当年若不是谭家收养他,他怕是早就流落街头饿死了。
所以他最不希望的,就是他和谭闵兄弟相残。
可不幸的是,谭闵偏偏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谭母眼神闪烁地看着顾阙,伸出消瘦的手臂:“大郎,你听我一句,二郎他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吧。
”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顾阙一阵心酸。
从前,谭母就一直管他们叫大郎、二郎,身为大郎的顾阙,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有照顾幼弟的责任,可到头来却成了这副样子。
与顾阙的心酸不同,夏谨亭对谭母并没有感情,冷静和理智使得他能更客观地观察眼前的一切。
谭母的请求,在夏谨亭看来十分荒诞。
她张口便说幼子无辜,却任由长子受委屈。
凭什么!
夏谨亭悄悄捏了捏顾阙的手,以示安慰。
顾阙垂下眼眸:“母亲,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他自己不放过自己,倘若他不做那些事,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
谭母急了:“我求求你,年轻人总免不了犯错,你再给他一次机会。
”
顾阙:“律法无情,不可徇私。
”
谭母:“顾阙,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你不能这样,你是顾家人,你若是把顾家搬出来,那些巡捕一定会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