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擎抬手指向阿城:“就是他,这批货是阿城负责进的,大伙都可以作证。
”
“阿城,怎么回事?”夏谨亭看着身着工作服的青年,“货是你进的?”
“是我进的。
”阿城承认了。
程擎指着阿城,痛心疾首地数落:“跟你说过多少回,进货要眼利心细,你倒好,进了此等货,连累了全店,我这采购部,是断断留你不得了。
”
“阿城,你还有何话说?”夏谨亭话音刚落,就被程擎截了胡。
程擎:“进货单在这儿,签名处明明白白地写着阿城的名字,夏总监,是你提议实行工单制度,责任落实到人的,可不能徇私啊。
”
夏谨亭:“是我提的,阿城,你若事出有因,就赶紧说出来,否则,按规矩你会被辞退。
”
阿城低着头,沉默良久,忽然暴怒地指着程擎:“他娘的,大不了一起死,是他,是他昧了黑心钱,他每回申报采购费,都会按上等呢绒的价格申报,等货款到手,就让我们去面料商处拿货。
但他和面料商谈妥的货,并不是上等呢绒,而是掺了东西的混纺呢绒。
这样,他就可以从中赚取差价。
”
“你胡说!”程擎急了,“阿城,我自问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污蔑我!”
“我人笨,被人坑过许多回,不过笨人也有笨人的方法,这是我记录下的,程擎吩咐我的话,还有他昧下的货款数。
”阿程从怀中掏出一枚小本。
他的字写得歪七扭八,还是新近跟彭秀华学的。
顾阙逐字逐句看完,冰冷地注视着程擎。
直到此刻,程擎还在争辩:“他……他一早就想好要拖我下水,这不过是他胡乱写的玩意儿,算什么证据!”
“想要证明这份记录的真伪,很简单。
”顾阙说,“阿城,你照常去面料商处进货,只是这回,你报程擎的名字,就说程擎嫌回扣少了,要再压价,看对方怎么说。
”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