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书中从未提及顾阙懂设计。
这幅手稿人体骨架比例鲜明、线条干脆利落,一看便知出自成熟设计师之手,顾阙竟还藏了这般本事。
夏谨亭正想着,忽然听见外间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把苍老的声音传来:“这西服,我不满意!”
夏谨亭蹙眉道:“何人在外喧哗?”
冯琅压低了声音:“是个难缠的客人,妻子去世了,他来做参加葬礼的西服,可不论林师傅怎么改,他都不满意。
”
这位客人是个归国华侨,出手很是阔绰,林瀚铭也是看客人财力雄厚,才接下这桩生意。
可没想到,这客人却是个异常挑剔的,林瀚铭前后七易其稿,客人还是不满意。
这不,正吵着让林瀚铭再作修改。
“让林师傅进来。
”夏谨亭说。
林瀚铭进了办公室,连招呼都没打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外头那位是你的客人?”夏谨亭问。
“那老头简直有病。
”林瀚铭张口就是抱怨,“我给他改了七回,从款式到颜色再到细节,他回回都不满意。
”
“注意你的言辞!”夏谨亭敲敲桌子,提醒道,“尊重客人是原则。
”
林瀚铭撇嘴道:“他故意找我茬,合着我还得忍气吞声?大不了我把定金退给他,这生意我不做了!”
“接了单子,就要做成,这是行业共识,你置气不做了,伤的是亦铭坊的名声。
”夏谨亭语气平静道。
“少拿亦铭坊来压我,谁爱做谁做,我反正是不做了,我话就放这儿了,就那老头的刁钻样儿,神仙做的衣服他都不满意!”林瀚铭怒道。
“若有人能令他满意呢?”
“若真是这样……”林瀚铭把制服一脱,“我自己请辞!”
夏谨亭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起身走了出去。
外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持着黄花梨木拐杖,用力地敲着地板:“不对,不对!这不是我想要的!”
设计部的员工从他身旁走过,一个个都把他当空气。
夏谨亭走到老人身边,指了指老人手上的一叠设计稿:“老人家,能给我看看吗?”
设计稿出自林瀚铭之手,款式是经典的平驳领,配色用了庄严肃穆的黑色,胸前别了朵白玫瑰,从配色到细节,都符合丧礼的礼仪。
“老人家,您不满意这件西服?”夏谨亭轻声询问。
“不满意,当然不满意!”老人见终于有人搭理自己,一迭声地控诉。
“是哪里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