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这是做什么!”宋凯霖的生母兰氏一进屋,就被这动静吓一跳。
宋凯霖一个劲儿地发狠撒气:“姓夏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人前下我脸?!”
兰氏一脸担忧地看着儿子,她已习惯了宋凯霖的性子,面上看着温和柔顺,通情达理,私下里却是另一幅面孔。
兰氏本人是个与世无争的,也不怎的就生出这么个儿子来。
宋凯霖发作了一阵,猛地握住兰氏的手,一迭声说:“娘,你去求姨妈,让我进亦铭坊!”
兰氏皱眉道:“好端端的,做什么又闹这一出。
”宋凯霖却铁了心,缠得兰氏松了口才罢休。
顾阙坐在桌案后方,凝神听着助手的汇报。
“今日宋凯霖到亦铭坊去了。
”助手的消息十分灵通。
“他去做什么?”顾阙迅速浏览手头的文件,确认无误后方才落款签名。
“明面上是做衣服。
”
“明面上?那实际上呢?”顾阙瞥了助理一眼。
“宋凯霖是冲着夏先生去的。
”助理跟随顾阙多年,最懂老板的心思,只拣重点汇报。
听到这儿,顾阙把笔搁下,终于集中起精神来:“战况如何?”
“宋凯霖被夏先生当众训了一通,跑了。
”
“有意思。
”顾阙轻笑一声,拿过桌上摆着的锦盒,锦盒之内,是一套曲尺绘图工具。
这是顾阙给夏谨亭备下的生辰礼。
夏谨亭到家时,顾阙照例在厨下忙碌着,若不是知道顾先生是个地产商,夏谨亭八成会把他当“家庭煮夫”。
今日的菜都是夏谨亭爱吃的,主食却换成了一碗鸡蛋面。
鸡蛋是红色的,夏谨亭怔然:“今儿个有人生日?”
“寿星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顾阙微笑地看着他。
夏谨亭看着那枚红鸡蛋,心下五味杂陈,他是真忘了,或者说,他是真不知道原主什么时候生日。
没妈的孩子像棵草,即便在夏家,也没人给原主庆祝生辰。
没想到穿书以来的第一个生辰,竟是顾先生帮着过的。
“新工作可还习惯?”
“都还好,我能应付。
”夏谨亭笑笑。
顾阙:“可有人为难你?”
夏谨亭:“若有人为难我,顾先生要替我出头?”
顾阙:“那是当然。
”
顾阙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夏谨亭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半晌,他摇摇头:“没人为难我,只是顾先生,你为何……待我这样好?”
穿书以来,顾先生帮了他许多次,夏谨亭是个历经社会打磨的成年人,自然知道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