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喝:“你给我滚到祠堂去!”
谢谨禾从小挨过的家法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从没一次是在祠堂里挨的,他爹这次是真气狠了。
不过老古板就是老古板,他是觉得换个地方,在这些牌位面前自己会痛改前非不成?
“你给我跪好了!!”谢仲昀亲自拿着长鞭,他老当益壮,挥出去的鞭子噼开长空,密密麻麻抽在谢谨禾背上,发出厚重的闷响。
谢仲昀喘着粗气,眼中血丝满布,手下毫不留情,他到底年纪大了,抽了一会儿手便有些颤,他抬起长鞭,指向某个牌位,大声吼:“你说!你对着你娘的灵牌,一五一十告诉她,你谢谨禾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伤天害理的事,告诉她,拼死拼活生下了一个什么畜生!”
谢谨禾面无血色,唇边泛白,背上血色斑驳一片,原本跪得不稳,此时又挺起腰杆,竭力平稳声音道:“别说在这,就是在我娘坟上碑前,我也敢说我就是喜欢他,我谢谨禾就是喜欢男人。
”
谢仲昀怒不可遏抬手又抽了一鞭,他破口大骂:“你喜欢他?你仗势欺人,生夺硬抢,与那等强抢民女的下作贼子有什么区别?!人家好好一个孩子,给你糟践成什么样?你就是这样喜欢他?你卑鄙无耻!下作!你要让你娘九泉不得含笑,在天不得安灵!”
谢谨禾没有反驳,金玉确实…无意于他,他爹这次没说错。
谢仲昀说着,有些佝偻的身躯缓缓向着妻子的灵牌滑跪下,渐渐喘不上气,浑浊的眼眶微红,手里长鞭滑落。
他凝眸望着妻子的牌位,胸腔起伏不定。
谢谨禾见不对劲,低喊了声:“爹?”
诺大空荡的祠堂响起一声清脆的响声。
谢仲昀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苍老的脸上浮现掌印。
“谨秦说得对,一切错根在我,人生大病,溃于一个私字,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都是我的错!”谢仲昀声音疲惫又无力,他面朝刻着死去妻子名字的牌位,终于认识自己那么多年的所作所为。
他为自己的少不得志悔恨不已,对自己子嗣诸多强求,自以为是不让他们走自己的老路,殊不知人生各有定数,路途如虫网,交错纵横并非只有一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