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边走边说,脚步飞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镇子。
临近腊祭,镇上人流如织。
赵翠音一路带着她们穿街过巷,去到一处戏台。
今日戏班演的是《踏摇娘》,女子摇摇晃晃,踏步击节上台。
每唱一句,便要凄凉地含悲哭诉一句,“踏谣,和来!踏谣娘苦!”
等到女子的郎君出场,一个打一个躲,一方哭一方追。
底下人或捧腹大笑,或义愤填膺。
孟厌看赵翠音对男子多有怨言,回去的路上,有意无意与她说起折丹,“我听赵叔说,他原来有一个儿媳,跟人跑了。
”
赵翠音面无表情看向远方,“是,叫折丹。
遂生哥哥对她一往情深,她倒好,卷了银子,和野男人跑了。
”
两人还欲再问,赵翠音却不愿再提。
路过野花地,三人看见赵遂生独自站在野花丛中,茫然四顾。
赵翠音叹息一声,带着两人离开。
回去再次路过赵和家,赵家村口中的疯妇季惠娘,无助地坐在屋檐下。
她的脚上绑着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在堂屋喝酒的赵和手上。
见三人路过,季惠娘双手挥舞,发疯大喊,“救救我啊,我不认识他们……”
挥舞间,她想跑过来,无奈脚下的绳子越扯越紧。
堂屋内的赵和,阴恻恻一张脸,用酒杯慢慢敲打着桌子。
手下一动作,季惠娘绝望地坐回屋檐下,怔怔望着她们。
赵翠音朝院内喊了一声“和叔”,急忙拉扯两人离开。
等走远了,她才道:“她是个杀人的疯子,你们离她远点。
”
孟厌与崔子玉没有应她,只低头听她一路抱怨村中诸事。
回到赵全根家前,赵翠音再次邀约她们明日去镇上。
她笑脸盈盈,她们却遍体生寒。
这般热烈的姑娘,不知身子里真正装的,到底是赵翠音还是沈鸢的魂魄?
赵全根见她们回来,忙招呼两人用饭。
月浮玉的银子给的多,他今日去邻村的屠户处,买了不少肉。
一桌人,静静在吃。
赵全根惦记赵遂生的身子,不停给他夹肉。
见赵遂生不住咳嗽,他忍不住道:“遂生,你近来怎不吃药了?”
赵遂生漠然回他,“在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