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夹缝上方横着几根巨木,完完全全遮挡了阳光,让他们得以隐入黑暗。
只要他们不开口,无人发现有两人正躲着此处偷听。
孟厌侧耳细听,才知拉她的武将叫慕容进,是慕容简的堂弟。
而慕容难,也是慕容简的堂弟,还是慕容进二叔的婢生子。
当下,慕容进语气鄙夷,“慕容难,你装什么好人?本将与堂兄自小一起长大,何需你一个外人帮本将说话!”
慕容难苦劝道:“五弟,大将军先是大将军,再是你我的堂兄。
军令如山,你不该与他开玩笑。
”
慕容进冷哼一声,“你前些日子帮太史令那个女儿逃跑一事,人证还捏在本将手上。
慕容难,等堂兄事成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
“我帮王小姐,是为月氏。
我问心无愧,你若觉我有错,大可今日便告诉大将军。
”慕容难负手而立,白袍银甲,一派凛然正气,“我言尽于此,万望五弟能听进去一二。
”
慕容进拂袖而去,想来并未听进慕容难的劝导。
夹缝里,闷得发慌。
孟厌紧紧贴着姜杌,头抵在他的胸口。
他的心跳,又乱又快。
手缓缓抬起,搭在她的腰际,不自觉地环住她。
正欲低头,传来女子的声音,“你要是敢亲我,我出去后便回地府,再不见你。
”
逼仄的空间,不动还好,若其中一人有所动作,另一个人自是难受。
孟厌闷得喘不过气,额发被不停冒出的热汗沾湿。
好不容易等到慕容进离开,谁知又来了一人。
听此人说话,应是慕容难的亲弟弟,“大哥,慕容进非要送死,你何苦劝他。
”
慕容难幽幽叹气,“大将军这事做的太过。
秦相为民而死,如今百姓间怨声载道,他不该让五弟领兵,去抓捕无辜百姓。
”
“大哥,你可想过,秦相一死,下一个或许便是你我。
”
“佑弟,人固有一死。
”
……
脚步声渐远,孟厌马不停蹄从夹缝中跑出去喘气。
姜杌跟在她身后,帮她拍背顺气。
两人偷听许久,等回去时,已过戌时。
月浮玉阴沉着脸,等在前厅,“孟厌,你们去了何处?”
孟厌自知理亏,赶忙上前认错,顺便将偷听的消息告知给他,“我听慕容难的意思。
慕容简知自己失了民心,下令让慕容进抓几个百姓,以儆效尤,平息风波。
”
月浮玉颔首,“此事本官已知晓。
但听你方才之意,慕容难与慕容简似乎有些不合?”
一旁的秦浮玉抱着手,面上浮起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