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歧摇摇头,“我听孟厌说,姜杌是避着她写的书信。
对了,孟厌托我问你,她何时能回地府?”
“尚早。
大人走前已发话,让她先待在搅乱荒。
”
次日,孟厌从顾一歧口中得到这句答复。
站在山下捶足顿胸,频频口出狂言,“大人,真是烦死了!”
走前明明说好送一封信,她待在搅乱荒已满一个月,送的信已七十有三。
酆都大帝和姜杌似有说不完的话,每日早晚一封,午间兴起,还会再写一封。
顾一歧背着手,抿了抿嘴角。
静静等她骂完,好半天才说,“孟厌,月大人托我给你送一样东西。
”
思及自己上回破了大案,为地府的绩效狠狠加了数十分。
一听此话,孟厌顿时心花怒放,满怀期待搓搓手,“顾一歧,是给我的奖赏吗?”
“不是,是卷宗。
”
“大人和月浮玉,真是一丘之貉!”
顾一歧肩膀微颤,双手递上卷宗,“这案子稍远,在月氏朝碧阳城。
我们明日出发,可好?”
孟厌咬唇,欲哭无泪,“没有附近的案子吗?”
“其他案子已分完,只剩下这件。
”顾一歧欲言又止,眼神乱瞟,“这案子,能加十分,另再赏十两。
但是……”
“但是什么?”
“月大人会跟着一起去查案。
”
孟厌直到进入搅乱荒,仍在跺脚生气。
姜无雪从冰山上练剑归来,一听她口中骂声起伏,以为她在骂姜杌。
提剑欲刺,反被她一脚踹进雪中,“跟死骗子一样烦人,整日吓唬我。
”
“诶,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秘密?”
他由雪团化形为人,双腿是全身最薄弱之处,一踢便倒。
这秘密,只有他、姜杌与姜有梅知晓。
远处出现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他眼神好,一眼看到人影躲在树下捂嘴偷笑,“姜有梅!”
这三字震耳欲聋,姜有梅见状不对,转身溜回院中,躲在姜杌身后。
孟厌走得慢,等回到院子,只见姜无雪拿着剑上蹿下跳,姜有梅瑟瑟发抖。
姜杌在中间充当和事佬,不时劝劝这个,“无雪,有梅不是故意的。
”再回头骂骂那个,“有梅,你也真是的,怎能把无雪的秘密到处乱说。
”
姜有梅争辩道:“妖主,不是我说的!我也是今日才知晓这事,方才并非故意笑他。
”他修为不如姜无雪,整日被骂。
若早些知道这个秘密,怎会被姜无雪欺负两千年不还手?
孟厌低头悄悄路过,被盛怒的姜无雪拦住,“这个秘密,是谁告诉你的?!”
利剑架在脖子上,孟厌抬头到处乱瞥,最后推给姜无雪,“你自个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