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瞧瞧……”
喝孟婆汤前,那个游魂总算消停片刻。
他对着一直跟着他的孟厌,殷切哀求道:“我应是见不到他了。
若你明日能见到他,请你帮我带一句话给他,就说‘不管世人如何谤他毁他,但子桐知他是好人’。
记住了,他叫陈留葴。
”
一碗孟婆汤入喉,他笑着走向忘川河。
独留孟厌站在桥上自言自语,“陈留葴?这名字,我好似在哪里听过……”转念想起白二方才说,这个叫陈留葴的人,明日会入地府。
“只是一句话,我明日在黄泉路上等着便是。
”
回房路过望乡台,她看见顾一歧孤身在山坡上坐着。
背影孤寂,肩膀耸动,应是在哭。
孟厌心中不忍,走过去陪他一起看。
原是他爹生了病,大夫来了好几个都束手无策,他娘急得在床前掩面而泣。
孟厌扭头便瞧见顾一歧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下,此刻布满了泪痕。
没有声音,只有眼泪扑簌落下。
孟厌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你莫伤心了。
我从前不是帮你偷看过你爹娘的生死簿吗?他们会安然活到八十五。
”
五年前,顾一歧刚入地府,想家又不肯说,整日憋在心里。
孟厌常看他偷偷来望乡台,于是自作主张跑去偷看他爹娘的生死簿。
可等她高兴地告诉顾一歧时,他不仅不高兴,还把她说了一通,“偷看凡人生死簿是大罪,你以后不准再冒险做这些事。
”
顾一歧越哭越伤心,孟厌只好不停安慰他,直到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孟厌!”
温僖一来,便撞见孟厌抱着顾一歧。
双手紧紧握成一团,眼睛冒火,上前拉着孟厌就走。
孟厌的手被他拽得生疼,只好不停解释让他放手,“好阿僖,我当顾一歧是同僚安慰他呢。
我发誓,我真忘掉他了。
”
温僖转身,刻薄反问,语气中满是冷嘲热讽,“孟厌,安慰同僚,何时需要搂搂抱抱?”
孟厌立在原地,小心翼翼伸手去拉温僖的手,“我瞧他实在想家哭的伤心,才好心安慰他。
”
温僖没躲开,把她伸过来的手紧紧握住,“下次不准安慰他了,他哭的再伤心也不行。
”
“行!他下次再哭,我推阿旁阿防去安慰他。
”
回房路上,孟厌倒有一事奇怪,“你也没喝孟婆汤,不会想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