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姓张。
她对孟抒说,钟先生很忙,很少回来住的。
回来住?
孟抒有点疑惑地想,难道这里就是他的家吗。
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她没有再去探究,因为很快,孤独和思念父母的悲痛袭来。
那些因为忙碌来不及消化的情绪,一下子吞噬了孟抒。
她病倒了。
起初只是咳嗽,后来持续低烧。
这个季节感冒发烧不算什么大事,张姨给她找了退烧药。
孟抒都偷偷倒掉了。
比起清醒的面对疼痛,浑浑噩噩的昏睡似乎更好受一些。
于是昏睡时间越来越长,久到偶尔睁开眼睛,她分不出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
张姨给她把饭和药端到房间,按时来收空碗。
大约是随手而为,钟寅都没有来过电话问这个小丫头,张姨便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有她吃喝就行嘛。
直到除夕前夜,钟寅突然来了。
他肩上雪沫未消,没有理会张姨殷勤的问候,皱眉问:“她呢?”
张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钟寅大步上楼,推开房门。
屋里窗帘紧紧拉着,一片黑暗。
他开了灯,只见床头放着冷透的饭菜,床上蜷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那个被他带回来的女孩毫无知觉地窝在床角,脸色苍白如纸。
孟抒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还有男人压着怒火的低吼。
头好痛。
她皱眉挣扎着意识,缓缓睁开眼睛。
钟寅正坐在她床头的椅子上,双手抱臂,一张脸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