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年小心打量着他的脸色,不敢再多言。
数息之后,他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淡淡的幽香。
末年往屋内看了一眼,未见叶楠夕,便道:“三爷歇着吧,晚娘子已经将香点好了。
”
眼睛失明,唯一方便的时候就是睡觉,无论何时,眼前都是漆黑一片,只要不多想,很快便能入眠。
可是,今夜他却注定无眠,即便有她特意调配好的香安神助眠也无用。
次日,叶楠夕如之前般,天才灰蒙蒙亮就起来到他屋里。
时间刚刚好,香已燃尽,香灰未冷。
她收拾好香炉,摆好炉瓶三事后,便往床那看了一眼。
隔着帐幔,看不见床内的人如何,迟疑片刻,便走过去,掀开帐帘。
他还躺在床上,她靠近了他也未有反应,似乎睡得很好。
叶楠夕在床沿坐下,看了他一会后,便俯下身,在他蒙着眼睛的纱布上落下一吻。
唇在他眼睛上贴了数息才离开,然后再帮他拉了拉被子,就起身,放好帐幔,轻轻退了出去。
门板轻轻合上,她的脚步声远去,他在被子里的手才动了动,一手手掌放在心脏那,一手抬起,掌心隔着纱布盖住眼睛。
好烫,胸口和眼睛都烫得他身上微微发颤,比胸口被刺入那一刀时的感觉还要强烈……
天亮后,燕乾独自用早膳时,闻着豆浆发出浓郁的香味,迟疑一会,便道:“将这热豆浆给晚娘送一碗过去。
”
末年小声道:“三爷,晚娘子刚刚出去了。
”
燕乾正要喝豆浆的动作一顿,抬头:“去哪了?回姚府?”
末年回道:“说是有一种香材快用完了,出去买一些回来。
”
燕乾将豆浆碗放下:“她自己一个人出去的?”
“是,晚娘子说就去姚六爷那儿买,所以不用别人帮忙,不过我安排了小六子在后面跟着。
姚家的香铺都在繁华处,晚娘子又是坐姚家的马车过去,还有小六子跟着,三爷不用担心。
”
燕乾似没听到这句话,拿起一个馒头慢慢吃着,然后再将那晚热豆浆给喝了,就起身走到院子中踱着步子。
他需将周围的一石一屋,一草一木全都记在心里,约一个时辰后,他便吩咐末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