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罔上的逆臣?
唯一在朝堂上且被点名了的大理寺少卿刘礼谦已经出了列,跪倒地上,嘴里喊着冤,听着却似乎没有多少底气。
“臣有证据!”郑司文斗志昂扬,将手中东西呈上,“这是前景州知府杜庭仲生前所书奏疏,杜庭仲因查得方成鹏等人贩卖私盐之事上奏朝廷,却反遭诬陷,被冠以谋反之名连坐满门,刘礼谦和邓保身为查案钦差,不思彻查真相,却收受贿赂、草率结案、诬陷忠良,还请陛下明察!”
满堂哗然,那刘礼谦的额上已经滑下了冷汗,昭阳帝阴着脸接过那份奏疏,越看面色越难看,翻阅完账本和那些证词后皇帝脸上已是乌云密布,盛怒之下将手中东西甩了下去,账本正砸在祝云?Z脚边。
祝云?Z顺手拾了起来,快速翻阅了一遍,也着实心惊。
这里头记录的东西太详实了,由不得人不信,牵连之广,更是叫人瞠目结舌。
郑司文与杜庭仲是同科同榜,私交甚笃,之前就一直为他的事在奔走,谁都没想到郑司文他竟然当真能拿到这样确实的证据,还在朝会之上当众发难。
那之后,任凭刘礼谦再如何喊冤,昭阳帝依旧叫人先将之拖了下去,收监候审,再下旨将方成鹏、廖炳丰等人押解进京。
满殿寂静,群臣噤若寒蝉,昭阳帝冷声问一众阁臣:“杜庭仲的前一封奏疏,为何未呈到御前?”
首辅张阁老跪下请罪:“陛下恕罪,此事臣等亦是第一次听说,臣也没有见过那封奏疏啊!”
“荒谬!”
如此说来,竟是有人敢私下拦截奏疏,妄图欺上瞒下,祸乱朝纲!
“朕要彻查此案,”昭阳帝压着怒气,目光冷冷扫过一众朝臣,最后落在了人群之中的贺怀翎身上,“定远侯!”
“臣在。
”贺怀翎出列。
“此案由你主理,务必彻查清楚!”
“臣遵旨!”这样的安排并不出乎贺怀翎的意料,他是刑部侍郎,此前又一直在边关,与京中、江南的官员都无甚交集,由他来查,最合适不过。
早朝结束后无人再敢逗留,俱是匆匆回了各自部衙去,贺怀翎被昭阳帝叫去交代事情,祝云?Z则心事重重地回了东宫。
王九奉上祝云?Z每日都要喝的安胎药,祝云?Z揉了揉肚子,最近这几日似乎已经能摸到些微的凸起了,腹中的孽种在一日日长大,他却是遭了大罪,腹痛尚且能忍,那种闻着什么都反胃欲呕的感觉则更是难受。
药刚端到面前,祝云?Z便已经趴下身干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