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要死的时候,有很多事儿想干,现在重活一次,白鸽想干的事儿就更多了。
医院真不是好人待的地方,白鸽醒了天天盼着出院,从离开住院大楼的那一刻,白鸽心里就撒了欢儿,把自己想干的事儿都列了出来。
只是顾维说了,出院之后还是养身体为主,很多事儿他现在都干不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白鸽自己也能感觉出来,生了一场病,他浑身骨头跟肉都变软了,照他以前身体好的时候差太多,以前他的身体像石头做的,怎么摔打都没事儿,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是软泥巴做的,总怕哪一刻不好好支棱着就会塌下去。
虽然醒了之后也在一点点慢慢恢复,能吃能喝能走,但是身上还是没什么劲儿,干什么事儿都不能持续很长时间,溜达时间长了都会呼哧带喘,又虚又累。
白鸽看够了外面,关上车窗,在手机上打字,语音朗读给顾维听。
“太阳一照,出了不少汗,我现在真的虚,是个弱鸽子了。
”
顾维跟他说,重感冒都要恢复好几天,更何况是这么大的病跟手术呢。
他作为一个专业的医生,说大多数病人开颅手术之后起码得半年才能真正恢复好,而且还是在一切都没问题的前提下,后面白鸽要定期复查,恢复期有任何问题或者不舒服,都得随时去医院。
再加上白鸽现在失语,语言康复训练也得每天坚持才行,还要制定康复计划。
顾维列举了七七八八九九十十各种现实里不能避免的问题,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后面半年甚至更长的恢复期里,白鸽不能一个人生活,他俩还得住一起才行。
白鸽听完顾维的话,撩了下眼皮,视线在顾维侧脸上甩了下,嘴角懒懒地往上扬。
要搁以前白鸽能说话的时候,高低得跟顾维贱一嘴,说一句“你现在挺会铺垫”。
白鸽沉默,就代表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