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
时间长了,所有的不习惯,都变成了习惯。
白鸽很长时间没睡着,也没转身去抱顾维,半夜还从脑子里的一堆杂音里听出顾维又起床吃药的声音。
白鸽现在只觉得顾维拧药瓶,药片撞来撞去磕在瓶子上的哗啦哗啦声特别的刺耳朵。
他用手捂着耳朵,心里一直想着顾维以后要怎么办。
第二天白鸽一醒,手机上又有好几个老林跟秀儿的电话跟信息,他俩都让他去家里过年。
白鸽刚给老林发完信息说今年会跟顾维爸妈一起过年,听到有人敲门,白鸽一开门,秀儿拎着大包小包进来,都是给白鸽买的年货。
“给你打电话也不接,这几天怎么样?你什么时候去做手术啊?时间确定好了吗?”
“我没啥事儿,挺好的。
”
“好什么好啊,”秀儿看着白鸽比前几天又瘦了一圈,眼睛又红了,“这个病必须要开颅手术。
”
白鸽捏了捏眉心,压下脑仁里那阵疼说:“秀儿,我怕死在手术台上。
”
“可是不做手术一定会死,顾维那边怎么说?”
“我想着过两天。
”
“过什么两天过两天,”秀儿说着转身就要走,“我现在就去找他去。
”
“秀儿,秀儿……”白鸽赶紧拉住她,“马上就过年了,谁家大过年的在脑袋上开刀啊,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万一我再挺不过去,年都过不成,我俩的事儿,我自己跟他说。
”
秀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鼻音又重了:“白鸽,你不能死。
”
白鸽笑着答应她:“行,我知道了,我自己身体我知道,我不着急过年投胎。
”
“呸呸呸,”秀儿偏头呸了好几口,“大过年的别说丧气话。
”
“就是,大过年的,不说那些,过完年我就去住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