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舒寻当即就瞪过去了:“我愿意,你管得着?”
许惑没管两人的眉眼官司,许老爷子行不行无所谓,但张舒寻算是道观的第一个善信,肯定要好好对待。
许惑带着两人来到庭院中,同时,让李婉帮忙做几道老人家生前喜欢吃的家常菜。
她在院中石庭落坐,研墨,随后提起笔,准备先写祭文。
许老爷子一看,嚯,这架势起的挺足,就是不知道写的怎么样。
他挤了过来,接替她研墨的举动:“你写,你写。
”
许惑看她一眼,她端站在石桌旁,面前铺开一张泛黄的宣纸。
她手持骨雕羽毛笔,笔尖轻触墨面,随后缓缓落笔。
“十月重九,不肖子孙谨以清酌庶羞,致祭于先祖之灵前,泣血而书,以表哀思。
呜呼哀哉!苍天何忍,夺我至亲?寒风瑟瑟,悲云惨惨,吾族上下,心如刀割。
今聚于斯,奠我先祖,泪洒黄土,哀思绵绵……”
许老爷子看她捉笔提腕的手势就知道是个行家,没想到落笔后,是一手极尽潇洒肆意的狂草。
许老爷子瞪大了眼,目光紧随着许惑那行云流水般的笔触,心中惊涛骇浪。
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却又轻盈得如同春日柳絮,随风起舞。
字体形态不拘一格,既有龙腾虎跃之气势,又不失细腻温婉之柔情,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先祖无尽的敬仰与哀思。
论毛笔字,许老爷子本人就是其中翘楚。
他的墨笔放外面也是一篇难求,而许惑呢,她的字足够让他心服口服。
许惑写完后收笔,一转头就对上许老爷子痛心疾首的目光。
许惑:???
她以为许老爷子不喜欢这么繁琐的流程,于是解释:
“一会儿祭祀时需要把祭文与祭品一起点燃,才能指名道姓祭祀之物是给谁的,不会让其他孤魂野鬼抢走。
”
烧?
这么好的字,居然要烧了!
他还没有给他那些老伙计炫耀,这是他孙女写的呢。
许老爷子大脑迅速思考,盯着桌面的祭文,深沉的摇头:“这字,写的不好。
”
许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