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五瘟神的脖子。
黑色巨蛇立即掉转方向,游曳到姜继尾身边。
阳光正好,青石板路上的水汽早已被正午的阳光蒸腾干净。
姜姬宇孤零零地从广场缓步走向小竹楼。
道路两侧的吊脚楼里聚满了人,却无一人敢出来,都在窗口偷偷瞧着。
姜继尾透过窗户看到那些人影,又看到远处的小竹楼。
哥哥那一身拖拽到地的黑色礼服,在阳光下形成孑然的影,让他觉得无比遥远,仿佛十多年前。
他第一次走下山的傍晚,在卡博家窗口,望向那个孤零零的小竹楼时。
那儿童神明如同恶鬼,孤单单地站在窗前。
为人所敬仰,也为人所抛弃。
如今,仿佛轮回一般,他在十多年的午后,站在这里,看他的神明独自走回囚禁他的竹楼。
姜继尾叉着腰,回头看向阿给的方向,又对着哥哥的背影叹了口气。
儿时,他也曾这样叹息,像是一个对任性孩子无可奈何的中年人那样,既无奈又疼惜。
他跑到姜英哥哥身边交代几句,快步追上去,从后面抬手搂住哥哥的肩膀。
“姬宇神怎么自己回家啊?不带我吗?”
姜姬宇脚步一顿,看向弟弟,紧绷的唇角微微松动,却还是没有出声。
“哥哥!回家啦!”
姜继尾在众目睽睽下,搂着哥哥,与他并肩而行,走回小竹楼里。
大土狗见到他们回来,立即迎上来。
姜姬宇瞟了大土狗一眼,对姜继尾道:“等一下带着狗去你卡博家,今夜不要回来。
”
姜继尾一愣,沉默着没有说话。
等进屋门,将村民那些注视的目光都关闭在外,才捉住往书房走的姜姬宇急道:“我去卡博家做什么?”
“他们今天成功在我身上下了蛊,绝不会放弃今晚这份机会。
”姜姬宇解释道,“我晚一些要把姜家其余蛊师都叫过来,今天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他注意到弟弟眼中的畏惧,握住姜继尾的手,刻意将声音放柔:“你在这里会让我分心。
犬为人间客,家宅常安宁。
你带着它过去,便是有人要到你卡博家害你,有它和五瘟神在,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
“那……”姜继尾舔舔嘴唇,“那你会有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