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土生土长的,要不谁能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看站?”
“那您知道这附近村子的里,谁家有差不多这么高的女孩子吗?”
姜继尾按照南予臻二人的描述,抬手比划了一个高度。
中年男人咬冰棍的嘴一僵,疑惑地看向姜继尾:“你等等。
”
“啊?”
姜继尾疑惑地看着中年男人消失的背影,片刻之后,加油站外传来突突的拖拉机声,两个警察出现在姜继尾面前。
中年大哥这才从屋里再次出来:“警察同志,就是他想拐卖儿童!”
姜继尾被拎回派出所,好一番询问,又找南予臻的教授帮忙做了保证,说他是学校请的少数民族文化顾问,才得以脱身。
然而离开的时候,天已经晚了,墨黑色的树梢与深蓝天空凝成一片,影影幢幢地晃着,张牙舞爪地向着天空延伸。
他抓着背包,在派出所门口叹了口气,回头看向身后那片温暖的灯光。
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他像是一个站在文明交界点的渡船客一般。
身后这个先进现代的文明,不断前进,抛弃了很多落在后面的人和文明。
抛弃糟粕之余,有没有后悔过前进时,也吞没了一些特有的文明?
而处于深山之中,那个传统的、仿佛童话的家,一切为他所熟知、所眷恋,但也切切实实地缺少了外面的便捷与进步。
姜继尾在传统和现代中游移,找不到一个平衡的方式。
他想,这样的难题,恐怕哥哥都没有办法。
他抓紧身上双肩包的带子。
离家时,拿的包那样小,回去的时候,却带了这样大的一包。
只因为,他唯一能够找到的平衡点,就是这一背包带去给哥哥和朋友们的礼物来自他暂居一年的这个现代城市。
月色在姜继尾脚下,铺陈成回家的路。
他孤身一人沿着山路向上,小心翼翼地避开村民的眼睛,路过人多的地方,便下了国道大路,在草丛中狂奔,以免被人拦下。
姜继尾心里像是烧起了一场燎原的火。
他必须回家,必须立即见到哥哥,问清他为什么要拿走螟蛊?
为什么要让他在那个仍旧陌生的环境里,变成一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