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继尾放遥控器的手一僵，抿抿嘴角，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沉默在空气中散开。
凝成有形的物质，挤压着两人，让呼吸都变得沉重。
两个人都下意识地避开对方的视线。
明白这个话题此刻不合适，是不该提及的。
好在手机适时响起。
姜继尾从哥哥怀里跳下去：“外卖到了，我下去拿。
”
他走到楼梯上，墙壁和扶手遮挡了上面的光，也遮挡了哥哥。
忽然，姜继尾听到很轻一声。
“很冷。
”
姜继尾脚步一顿，胸口像是被人砸了重重一拳。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哥哥说很快就可以来了，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他其实有点怀疑这是谎话。
如果哥哥真的有万全的办法，当初就不会将他赶出来。
姜继尾不愿哥哥听出他的难过，故意扬声装出一副快乐语调：“那你钻被子里玩儿手机等我！”
姜继尾没听到二楼的回答。
他拎着外卖上楼的时候，哥哥已经穿好衣服，单脚踩在床边撑着手臂，正在摆弄他的手机。
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遮住了大半张脸，手机的荧光照在姜姬宇的脸上，更显出他轮廓分明的漂亮面孔。
听到脚步声，姜姬宇抬起头，挑眉看向楼梯口的弟弟：“阿鱼，这是什么？”
姜继尾看到他哥亮出的手机页面，瞪大双眼，把外卖扔到桌上，便猛冲过来攥住手机：“这……这……就是学习资料！”
他咽了口唾沫，紧张的话都说不利落。
“学习资料？奶油？这是什么文字？汉语拼音吗？婆乐啊一？”姜姬宇一踩床沿站上床，举着高手机继续念道，“哦，后面这个我认识……奶狗初调教，超会叫？”
姜继尾急道：“我就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
姜姬宇语气揶揄，更包藏愉悦。
他拿到手机，什么也不懂，看着上面乱七八糟的图标，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看了半天，发现右下角的小球标识，很像书里看过的地球。
试着点开，想这个是不是可以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谁想到点开就听到一阵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