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椅子上安静又落寞的看了半晌,低着头缓慢的逐一把它们理起来,收进了一旁的白色文件袋里。
她把文件袋放进从杭州拿回来的箱子里,盖子合上时发出清脆的啪嗒一声,像是对于她封存了过去的提醒音。
温言手指按在箱子边缘上,捧起来走向储物间。
这个箱子里都是她无比珍惜却又没有机会再回头的东西。
谁都知道忘记痛苦的最好方式是开始新的生活,她不能再沉浸在过去里了。
以前的那个自己她永远也不会忘,但就跟眼前的这些东西一样,避而不见或许才是最好的珍藏。
陆渊停好车,进了家门。
刚到玄关处就听见屋子里头欢声笑语,有稚嫩的童音,有洪亮的笑声,其乐融融,一派祥和。
陆渊换过鞋,脱了外套递给保姆,走进了客厅。
全家人都在,就差他了。
陆渊先跟爷爷打了招呼,挨着陆遥坐了下来。
章女士暗暗打量了他一番,有些不悦的皱起眉:“最近公司很忙?家也不回,脸色又这么差,又熬夜了?”
陆渊伸手摸了摸陆途的头,笑意盈盈的回道:“是啊,特别忙。
我也是等着盼着退休那一天能天天回来陪您享清福啊。
”
章女士很不喜欢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拧着眉还要再发言,她丈夫在一旁很不解风情的打断了她还未出口的话:“他们这辈人吃的这点苦算什么,年轻人就该多历练。
”
这下章女士所有的不满都瞬间转移了方向。
她意味深长的转头瞥了身旁的人一眼,老陆慢半拍的心领神会,坐正身子端起茶杯专心致志的吹着热气,再不发一言。
那边陆途转了转圆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说:“叔叔,你怎么是一个人回来的?”
几个大人听了这话同时怔了一瞬,又都笑了出来。
陆遥抱住她一语双关的笑道:“连你都知道催婚了?”
陆渊脸上淡淡的笑意隐了几分下去,没有接话。
仿佛是凭着一个母亲的直觉,章女士抬头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一时没端详出什么异常。
她隐隐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思虑的片刻,听见她那个一贯骄纵的没边儿的儿子忽然清清楚楚的沉声道:“爷爷,爸,妈,我打算跟温言结婚。
”
气氛一时陷入了一片凝固的寂静。
客厅里的几个人同时投来了几乎是惊诧的目光,两秒钟后,章女士先回过神来,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