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的牙不能再吃糖了。
”
“那我不喜欢爸爸了,不要爸爸做我的好朋友了。
”
“……好,买两个吧,给妈妈也买一个。
”
“爸爸,今天音乐课上老师教我们唱了昨天你给我唱的歌。
”
“是吗,那安安是不是唱的很好?”
“我觉得不是很好,但是其他小朋友都跑调了,所以老师就给了我一朵小红花。
”
“哈哈,好。
安安长大以后,当歌手吧。
”
“什么是歌手?”
“唱歌给别人听的人。
”
“好,那我长大后要第一个唱给爸爸听。
”
“爸爸,妈妈又生气走了吗?”
“爸爸,你不要也生气不说话好不好?我以后会听话的。
”
“安安乖,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你在家里等着妈妈。
”
“那你要去哪里?”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温言慌忙背过身胡乱抹了把眼泪,听见身后的人迟疑的朝她走了两步后,没了声音。
片刻后,她转过身来。
门口处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衣着整洁朴素,手里提着个不锈钢的保温饭盒,看得出原本是和善可亲的面容,可神色间却明显有些难展的愁容与憔悴之意。
两个人默默互相打量一番后,对方率先转身走出了病房。
温言顿了下,放轻脚步跟了出来。
她像个普通的和蔼长辈一样的柔声问:“你是林安吗?”
温言不敢开口,怕自己哽咽出声,轻轻点了下头。
她继续轻声说:“医生刚给他打了镇定剂,要过会儿才能醒过来。
”
温言紧皱着眉忍住眼泪,继续点了点头。
顿了片刻,她又问:“你工作很忙吧?”
温言看了看她,终于开口,哑着嗓子道:“一点的飞机回去。
”
她安慰道:“你们这样的工作是很忙的。
你能抽时间过来,他知道会很高兴的。
”
温言抽了下鼻子,极力维持着音调的平稳:“阿姨……他现在怎么样。
”
她低下头,惆怅的笑了下,声音还是平静的:“胃癌晚期。
医生说最多三个月。
”
温言微微仰头用手指擦了下眼泪,哽着声音问:“如果现在转院呢?能不能”
她轻轻摇了摇头,而后忽然道:“他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