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宝那有诏书,没人敢、敢……欺负你……。
”
很久之前,岑涔刚来时,李景元就为他把一切都算好了,倘若哪天自己先走,凭着那份诏书与留下的军队,岑涔也可恣意一生,无拘无束。
最后的话低若蚊吟,话落,与岑涔相握的手慢慢失去力气,岑涔先是发愣,不可置信,再慢慢地,小心呼唤,可一遍一遍,再无人理会,无人逗他玩,没人戳他脸,一口一个小坏熊。
明明没说多少话,可嗓子就是发哑,又哑又疼,半句话都说不出,帐中只剩一声声呜咽,慢慢慢慢,越来越大,到声嘶力竭,撕心裂肺。
他一遍遍捶打床上不再动弹的身体,又像怕碰疼了他,又都收着力,手都是狠狠抬起轻轻放下。
像是发泄,他冲床上吼,“谁要那纸破诏书,你快点醒啊!”
“睡了一下午还没睡够吗!”
“再不醒我就把发发带走了,再也不回来!”
……
到最后趴在他身子,眼泪流到他身上,声音低若蚊吟,
“再不醒,我就不要你了。
”
“你不是说要娶我吗?”
“怎么还没成亲呢,你人先走了?”
“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心里怨恨,你以前干嘛这么对我。
”
“明明一开始是那么好,你一次次帮我解围,还顺走我的酥饼。
”
“怎么后来就突然变坏了,冤枉我,不理我,还、还不负责。
”
“你说你是有苦衷的,但我当时的难过也不是假的。
”
“如果你现在醒了,我就都不怪你了。
”
“我们成亲,以后再也不分离。
”
……
岑涔都要睡着了,忽地,上方传来浅笑,胸腔微微振动,“真的吗?和我成亲?”
岑涔迷迷糊糊,
“嗯,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