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知怎地,身上的毛病一下子全好了,可能是回光返照了吧。
上午赖在爹娘怀里说了会儿话,本来没几句的,但话却越说越多,多到说不完了,干脆不说了。
下午要再去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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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后,路边的野草冒出了新芽,岑涔披着白裘大氅,在马车里掀窗看着。
好巧,这次又是岑涔刚来,手伸上去刚要敲门,门就被李景元从里面打开了。
对待岑涔,他还是淡淡的,“进来吗?”
岑涔笑眼弯弯地摆摆手,“不了。
”
嗯?为何不进?李景元想不通。
可下一瞬,岑涔直接上前一步,扑到了他怀里。
他身上毛茸茸的,有股药香。
莫名其妙的,李景元没有推开他,“风寒好了吗?”
耳边的声音很轻柔,“好啦,我该走啦。
”
不等他问他去哪,怀中便一空。
岑涔在向后退,离他越来越远,李景元下意识追了几步,路的尽头,岑涔言笑晏晏,问他,“下次来,给我做糖梨酥,好不好?”
不等李景元回答,这次话落,岑涔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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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爹娘陪着他到学堂门口,等易兰之、蒋风逸下学。
已经开春了,那株进贡的樱树也该开了,若以后有时间,还要在树下抢花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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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风雨,他的小窗开着,寒气裹着雨丝丝丝点点飘入房中。
忽地,梦里的岑涔吐了一大口血,血染湿了颈下的方枕,嗓中的蚂蚁又开始作乱了,瘙痒难耐,于是岑涔不断地咳,不断地咳,咳到梦醒,咳到窒息,咳出大口大口的血。
岑朱夫妇闻声赶来,只穿一件里衣,却不觉夜间寒凉,在屋外慌忙地推门。
推不开,门被岑涔反锁了。
心口像被千根万根的银针穿过,他痛的蜷缩在床上来不及呼吸,嗓子还在痒,嘴里的血还在吐,吐的到处都是,娘铺的被褥上,爹挑的衣裳上,还糊到了自己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