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不会了”,放声笑时胃里一阵绞痛,韩彬喃喃自语道:“这次是彻底输了。
”
其实早就觉察到,年少无知的自己被程四海利用了,但说是欺骗,程四海说的话却都是真的,总有一天他不可能再用一个孩童的身姿留住程弓。
程弓这次回来,无论怎么对待他也不会有怨言,这话绝不掺假。
从没把程弓对他的疼爱视为理所当然,正相反,他从很早起就患得患失,想方设法,只是人恰恰是面对最珍惜是事物,最重要的机会时,弄巧成拙,悔恨的意思往往就是擦肩而过。
以前遇到挫折灰心不振时,程弓在身边急得手忙脚乱,用力比画,说话词不达意:“向前看,小彬,凡事向前看!”
韩彬茫茫然的神情抬起头,看见那片海,那时他说不愿意离开,程弓说韩彬对我最重要。
还有十多年前,才八九岁刚学会游泳,巨浪翻涌袭来时程弓用力把他举过头顶,他低头看见海水刹时淹过程弓头顶,波动水面下程弓脸上有呛水的难受,却同时也晃着安心的笑意。
视野里水光翻动,韩彬低垂下脸,高处直向下望引起头重脚轻的眩晕,身体有坠落的冲动,心里很清楚:
这次掉下去,再没有那个不顾自身安危接住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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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一直打不通,韩仪最终放弃了,深吸口气抬手用力按太阳穴。
小彬应该不会有事--亲生兄弟,总不会为个男人闹翻吧?
苦笑,何况自己也没有任何闹的余地。
最初因为程弓强硬甚至是厌烦的态度惊讶:“你怎么这样对小彬?”
程弓淡淡瞄着他:“你是不是一直认为我会对韩彬卑躬屈膝无怨无恨,你喜欢的也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感情痴傻到下贱的表象,大少爷,你想找到一个情人,对你没有任何需索,却满足你所有宣泄的欲望,可惜这种被虐狂很少见,即使有也存活不了多久。
”
韩仪四肢大张躺在床上,肉体上的痛楚已经麻木无觉,他扭头盯着窗外血染的迟暮残阳,灰暗眼睛里闪过一抹嘲弄的冷笑:
程弓--
韩氏集团最有资格的负责人,是小彬还是我?
你宁可被误会也不解释,是想伤害小彬,还是保护他远离黑道势力?
程弓,你掩饰得太拙劣,还是以为我笨到连这些都看不出来?